第二天一早,沈芸萱準備回家,她本想自己回去,已經上了馬車,沒走多遠,馬車停了下來。

她打開車窗,看到了騎著馬的景宸銘。

“殿下,你怎麼來了?”

景宸銘笑著說:“我跟著你回去,如果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你撐著點。”

沈芸萱聽了這話,笑道:“既如此,就多謝殿下了。”

沈芸萱坐在車裏,想著外麵的景宸銘就騎著馬跟在身側,便覺得安心。

她說服著自己,這樣似乎也不錯,這世道沒有人可以順順心心的活一輩子,景宸銘還算可靠的夫君,隻要好好經營,這一生還是可以過得不錯的。

由於沒有提前打招呼,所以二人在府門前下車的時候,府中的人才連忙通報。

沈芸萱抬手製止:“不用通報了,我們直接進去就行。”

沈芸萱帶著景宸銘穿過正院,直奔後院,出了這種事,祖父暫時告假,因此這個節點正在錦墨居。

沈太師冷不防看到景宸銘,連忙站起來行禮,而郡主卻一如既往坐在堂上,安穩的喝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沈太師行完禮,問道:“不知殿下突然到訪,有何指示?”

景宸銘說:“本王到此,是為了明德將軍來得。”

郡主放下茶杯,說道:“明德的事,陛下已有決斷,宸銘,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沈芸萱聽了這話,有些心驚,郡主好像比陛下還想讓二叔死。

景宸銘又說:“據我對我二皇兄和明德將軍的了解,他們應該不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所以明天我和王妃要南下一趟,親自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然後把將軍和夫人帶回來,所以這次來府上,是想問問姑姑和太師,你們有沒有什麼可以證明將軍清白的線索。”

“沒有!”郡主話說得斬釘截鐵。

“祖母!平日叔父有沒有寄過來什麼家書?或許會有些線索也說不定。”

她抬起眼,看著沈芸萱,冷冷說道:“沒有,他從不寄家書給我。”

“祖父!”沈芸萱看著沈太師,希望他能說些什麼。

可太師也緊緊皺著眉頭,搖了搖頭:“芸萱,陛下給我臉麵,隻說我告假,其實是陛下讓我下令在家休養,這樣下去,我說不定要提前告老還鄉了。”

“所以祖父祖母的意思是,真相並不重要,為了沈家其他人,所以要舍棄二叔一家?”

郡主將桌子拍的山響:“沈芸萱,你好大膽子,你這是來指責長輩嗎?沈明德自己犯下錯事,難道想讓沈家全家陪葬嗎?像這種謀反大罪,陛下沒有株連,那是祖上燒高香了,你咬著這事不放,是想把全家拖下水?”

沈芸萱冷笑道:“祖母怎麼會這麼天真!城門失火都能殃及池魚,何況骨肉血親的一家人,我們這次若不查清二叔的事,任由二叔被人陷害,那這次其他人躲過了,下次就會輪到我們長房,最後也會輪到您!”

“你詛咒我!”郡主怒喝一聲。

沈芸萱無可奈何,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你和她說道理,她非得要擺長輩的架子。

景宸銘也有些無奈,輕輕拉了一下沈芸萱。隨後說:“那既然如此,我們可以去二叔的院子裏找一下線索嗎?”

“這個好說,殿下,跟著臣來吧。”太師的態度顯然比郡主好一些。

景宸銘一行來到院子裏,沈芸薇和她姨娘被關屋子裏,他們先去了二夫人的書房,一無所獲。

景宸銘就想問一下姨娘。

他們一打開門,那姨娘便說:“冤枉!大小姐!冤枉啊!”

景宸銘見她撲了過來,連忙將沈芸萱護在身後。

“殿下,我來問吧。”沈芸萱衝著景宸銘搖了搖頭,迎上去扶著她,說:“姨娘,你先不要激動,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沈芸薇連忙給三人倒茶,自己則是一言不發。

“大小姐,他們說將軍有個什麼信物,那個信物我是知道的,是用白玉鑲嵌起來的狼牙。這狼牙原本有三個,一個是我們將軍的,一個在夫人身上,還有一個,在南梁此次主帥大將軍韓起身上。夫人和將軍年少的時候,天下還沒那麼太平,這兩人仗著自己功夫好,便一同去南梁和大周交界的雲鏡台找劍術大師袁崇明拜師學藝,在那裏認識了同樣去拜師韓起將軍,後來分別的時候,韓起送了他們一人一個狼牙。”

“所以這個東西就被當成信物了嗎。”沈芸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