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的王府中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他們覺得自己的主子都很怪異。
起初是這樣的,王妃風寒了,側妃衣不解帶的照顧王妃,後來不知什麼原因,和殿下翻臉了。
側妃和殿下翻臉了,殿下反而一天十趟,樂顛顛地跑到側妃那裏獻殷勤,冷落了大病初愈的王妃。
本來大家以為側妃受寵,沒想到,她榮寵正盛的時候,居然搬著鋪蓋和王妃同住,讓殿下吃了閉門羹。
有仆人眼看陛下去了江蘺姑娘的院子裏,想來風水輪流轉,輪到江蘺了,沒想到一刻鍾不到,殿下黑著整張臉從江蘺姑娘處走了出來,進入書房,從此除了上朝,連吃飯都是送到書房去。
而王妃並不介意,每天樂嗬嗬的給殿下準備吃穿用度,還親自抱了兩床大被子,帶著一個爐子送到殿下的書房,聲稱:“怕殿下凍著。”
“咱們殿下,最近怎麼到處吃癟?”家丁甲偷偷說。
“我聽說,殿下成親前很喜歡側妃,想來是側妃惹惱了殿下,所以殿下才賭氣去了書房。”
“不對啊,那江蘺姑娘又是怎麼回事?”
“嗨,江蘺姑娘本就不受寵,不合殿下心思啊!”
“你們別瞎說,”一個家丁湊了過來,“哪裏是殿下不合心思,我悄悄告訴你們,是江蘺姑娘三推四推,把殿下趕出來的……”
“真有這事?”
“噓~悄聲些……”
“可是王妃為什麼要和側妃住在一起?”
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一直沒說話的家丁突然說。
眾人沉默了,這幾位,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瞅著這麼別扭?
“算了,到時辰了,別說了,別叫馮管家聽見了,王爺這兩天心情不好,咱們還是悄聲著。”
眾人喝完手中的熱湯,紛紛散開。
“要我說,還是王妃好,自從王妃來了,沒欠過我們月錢,天冷了還有熱湯供應,看看這衣服,厚實,軟和!”
“對啊,以前王妃沒來的時候,總有人巴結馮管家,然後偷奸耍滑,我們這些人每天足足多幹一倍活兒,王妃一整頓,也沒有人敢偷懶,我們大家都輕鬆了!”
“啊切!”正在景宸銘跟前研磨的馮征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連忙跪下說:“殿下恕罪,是小人的不是。”
景宸銘這些天臉色都沒好看過,他壓著心裏的火氣,說:“無妨,你起來吧。是傷風了?”
馮管家說:“也許吧,這幾天雪都消了,天氣是冷。”
景宸銘抬眼看了看馮征有些皺紋的臉,想著前些日子還是沈芸萱站在他身邊,笑靨如花,紅袖生香,幫著他磨墨,時不時還能和他討論一下前邊後宮。此時身邊卻隻有馮征。
“馮管事,你說阿凝和芸萱到底什麼意思?她倆倒關上門過起了日子,這叫什麼事兒?更可惡的是那個江蘺,以前我竟然沒看出來,她居然也敢忤逆我!”景宸銘沒好氣說道。
馮征湊在跟前,說:“要我說,還是殿下太好性兒了,您對她們太好了,看看太子殿下的妃子們,哪個敢忤逆他?您喜歡誰叫誰服侍就是了,若敢違逆,您大可以拿出定王的架子,或打或罰,實在不行,再從外麵找好的來……要不小人幫您物色……”
“滾出去!”景宸銘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馮征再不敢說一句,連忙走了出去。
“今年的炭火都比往年足!”
家丁們邊走還邊議論。
“我覺得側妃也不錯,人長得美還和善!”
“側妃之前在府裏住著的時候,我生病了,她私底下偷偷給我找過大夫呢!她心眼兒好!”
“聽說側妃還很會作詩,咱們的衣服都是韓姑娘做得!”
“什麼啊,側妃畫的圖樣子,然後王妃出錢在外麵做的,還是王妃好!”
“側妃好……”
“沒良心的,你吃的用的都是王妃發的!”
“那側妃不過比王妃出身差,她心眼兒還那麼好,如果她也像王妃一樣有錢,一定也會給咱們發東西的。”
“你說這些如果有什麼用,我和內院的丫頭們說過話,內院兒的丫頭們也都喜歡王妃呢!說是世家出身,又沉穩又聰明!”
“胡說,凝香院的芍藥姑娘給我說過,側妃是個有趣的主子,每天換著花樣帶著她們玩兒,你不想要這種主子?”
“沒有王妃把府中管理的井井有條,側妃又怎麼能每天玩兒!”
“你這人,淨抬杠是嗎?”
“要我說,”剛剛透露景宸銘是被江蘺趕出來的家丁說,“人家王妃和側妃感情好得很,紅綃姑娘是王妃娘家帶來的,就因為說了側妃一句,就被王妃娘娘罰啦!”
“哦~”這幾個人發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