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熱起來了,去年秋收不利,今年春天各地都上報災情,皇帝忙得焦頭爛額,景宸銘在城中發動全城的富商捐款捐物,但是收效甚微。
由於皇後的求情,加上賑災的人手實在不夠,皇帝隻好將太子放出來,太子放出來後,便滿朝上下行動,想在賑災的事上表現一番。
沈芸萱在府中著急,也捐了一些錢,但是對於龐大的災民來說,這些錢就是杯水車薪。她隻能節省府中的用度,省下來的糧食,也都上捐了。
夜裏,景宸銘碰了一鼻子灰回來,韓珞凝和沈芸萱正在燈下繡東西,見他進來了,韓珞凝站起來就要走。
景宸銘一把拉著她,說:“阿凝,我知道你這個人有很多想法,關於賑災,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韓珞凝坐下,說:“景宸銘,其實賑災無非就是兩件事,一個是錢,一個是糧。對嗎?”
景宸銘點點頭。
韓珞凝又說:“這次災情雖然很嚴重,多地爆發,但是也分個輕重緩急,你首先應該將受災的地方按照輕重分一個等級。受災輕的就緩辦,受災重得就急辦。”
景宸銘說:“就是這樣辦得。”
韓珞凝說:“還有就是,賑災是個油水很大的工程,一層層盤剝榨取,到了百姓手裏能有一口粥已經是萬幸了,所以一定要減少中間的流程,爭取做到點對點,一對一。”
景宸銘想了想,說:“有道理。”
韓珞凝又繼續說:“一到了這種時候,富商們就開始發國難財了,要用一些非常手段,讓受災較輕地區當地的富商們,把家裏強取豪奪來得糧食拿出來先救急,減輕朝廷一些壓力。”
沈芸萱疑惑道:“什麼是非常手段?”
韓珞凝笑道:“小笨蛋,這些富商平常做買賣的時候,難免遊走在律法的邊緣地帶,平常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就得細細的扣他們的違規行為,讓他們以功抵過。”
沈芸萱笑道:“真是妙啊!”
景宸銘看著韓珞凝的眼神,又多了一些敬佩。
韓珞凝又說:“除此之外,災區臨近未受災的地區,可以募捐錢糧,先行送到災區,至於選什麼可靠的人,就看你們的了。除此之外,就是現在的春耕一定要接的上,以免來年繼續受災。”
景宸銘歎息道:“前麵那些都好說,隻是這一件真的為難。”
韓珞凝沒好氣的說:“行,我就幫您這一次吧,今晚我寫一些方法,明天你提上去,然後找一個試點,先試起來,有成果以後,再推廣全國,不過試點這件事,我給你推薦一個人。”
“誰?”景宸銘問道。
“沈珩。”韓珞凝說得麵不改色。
景宸銘聽了這話,麵色有些怪怪的,問:“為什麼是阿珩?阿凝,你和他……關係很好嗎?”
韓珞凝沒看出他表情的變化,說:“這跟關係好不好有什麼關係?這件事很重要,沈珩這個人為人正直認真,又是你的心腹,難道你想將這天下民生的大計落在太子的人手上?”
“當然不是,阿凝,那賑災的方法……”
韓珞凝說:“現在就寫吧。”
韓珞凝寫了半夜,將自己的想法教給景宸銘,景宸銘一看,韓珞凝這份賑災方法分了三個部分,第一部分是針對當下急救的,第二部分是針對土地和耕作方式改良的,第三部分是關於災後重建和預防方案的。
景宸銘看了,大為震驚,看韓珞凝的眼神越來越欣賞,沈芸萱看在眼中,不知為何心中有了一絲難過。
景宸銘拿了方案去書房研讀完善到後半夜,本來想睡覺了,突然他拿起桌上剛剛謄抄的方案,又重新寫了一份,拿著這紙去了琴雅閣。
“珞凝,你為什麼什麼都會?”沈芸萱躺在床上睡不著,問她。
韓珞凝說:“並不是我會,是因為我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我以前聽過一句話,叫做,人之所以能看得更遠,是因為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沈芸萱還想再說什麼。
韓珞凝卻說:“對了,芸萱,我建議你可以辦一個義賣會。”
沈芸萱問:“何謂義賣會?”
韓珞凝笑道:“這天下的寶物,都在宮中了,你進宮和皇後娘娘提議,從宮中拿出一些閑置的財寶來,將京城中所有的貴婦都請來府中,進行義賣,可以用拍賣的方式,價高者得。”
沈芸萱轉了轉眼睛,說:“不,不僅是貴婦,還有富戶也得請來。”
韓珞凝說:“說得對,最好再弄個什麼紀念品,讓人臉上有光的,有些商賈很在意麵子,弄個體麵的紀念品,比如證書什麼的發給她們,讓她們覺得物超所值。”
沈芸萱笑道:“珞凝啊!你這小腦袋瓜子,真是厲害!”
韓珞凝突然說:“芸萱,我給你說一個秘密吧。”
沈芸萱問:“你還有秘密瞞著我?”
韓珞凝說:“關於我身世的秘密。其實,我是一個穿越者。”
沈芸萱轉頭看著她,眼中充滿疑惑。
“穿越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