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對於太子的打壓,果然是雷聲大,雨點小,沈芸萱知道,這是皇後把她的拍賣的主意告訴了皇帝,皇帝聽了以後很歡喜,把這件事全權交給了皇後。

按照景宸銘的計劃,沈芸萱留一手,拍賣會上出了問題,沈芸萱再出麵解決,以和景宸銘同樣的方式,讓皇帝知道景宸銘為了賑災付出了多少心思,而這些努力,都被旁人竊取了。

沈芸萱在府中等了兩天,卻不見皇後著手辦拍賣會,卻等來皇後的傳召。

沈芸萱心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但她仍不敢怠慢,遞了進宮的名帖,匆匆進宮了。

被宮娥帶到皇後的寢宮,卻不見皇後,那宮娥讓沈芸萱在會客廳等著,沈芸萱環顧四周,她也不是沒來過皇後的大殿,明明以前有桌椅板凳,現在卻空蕩蕩的,一件家具都沒有。

大殿的門被關上了,雖然日光穿過窗戶,投射到地麵上,但是沒有點蠟燭的屋子裏依舊晦暗。

沈芸萱自顧自笑了一聲,這算什麼?

沒有皇後的懿旨,她便在屋子裏等著,沈芸萱看著日光一寸一寸偏移,大概過了兩個時辰,還沒有人過來,宮殿裏十分安靜,沈芸萱知道皇後這是晾著她,在敲打她。

她四處看了看,找了一塊兒地方,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果然沒過一會兒,便來了一個女官,她進來便說:“皇後請王妃去側殿說話。”

沈芸萱微笑著整理整理衣服,又整理了釵環,緩緩站了起來,又拉平了衣服的褶皺,站在原地,又從頭到腳的整理。

那女官皺了皺眉頭,眼中都是不耐煩:“王妃!皇後有請!”

沈芸萱笑道:“這位姐姐,剛剛喊我什麼?”

那女官愣了愣,似乎認真思索了一番,感覺到自己沒錯後,說了一句:“王妃……”雖是如此,聲音已經低了一成。

沈芸萱又笑著說:“姐姐的品階比起我如何?”

那女官登時紅了臉:“自然是您……”

她話說了一半,收起了後半句,規規矩矩行了一個禮,說:“給王妃請安。”

沈芸萱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說:“請您前方帶路。”

皇後宮裏的人,自然是知道皇後今日對她不善,便下意識輕慢她,沈芸萱必須得撐著自己的身份,一開始氣勢就輸了,後麵就撐不下去了。

沈芸萱跟著她們來到側殿,皇後笑得儀態萬千,端著她母儀天下的架子等著她行禮。

沈芸萱跪了下來,她的禮節沒有出錯,皇後卻要擺譜,隻喝著茶,不讓她起身。沈芸萱便一直跪著不說話。

過了半天,皇後開口:“哎呀,芸萱,你看看我,隻顧著喝茶,忘了叫你起來了。”

沈芸萱笑道:“芸萱作為兒媳,侍奉母後也是應該的。”

皇後放下杯子,說:“芸萱呐,有一陣子沒見了,你越發出落得標致了。”

“多謝母後誇獎。”

皇後又說:“母後此次叫你來,是想問問看,你之前說的拍賣會那件事。”

沈芸萱說:“正想和您提這事呢,前些日子我和您提這件事了,遲遲沒有動靜,是母後覺得這件事有什麼不妥嗎?”

皇後笑道:“沒什麼不妥,本宮覺得很好,對於放下賑災很有幫助,隻是你上次說得倉促,本宮回去找宮裏的人演練了一下,發現中間有些不可行,所以還想請你再詳細地說一說,本宮再演練演練。”

沈芸萱沒想到皇後如此謹慎,居然會先行演練。

便笑著說:“回皇後娘娘的話,兒臣也從未主理過,兒臣想著,要不先在王府裏小範圍的辦一次,然後再補充流程。”

皇後哈哈地笑了幾聲:“芸萱呐,要不現在直接找幾個人演練,不妥的地方,我們再商議。”

沈芸萱皺了皺眉頭,總覺得騎虎難下,皇後果然不好對付。

皇後繼續說:“芸萱呐,本宮已經給皇上提議了,皇上的旨意是,讓本宮主理,在宮中辦理,本宮已經向皇上奏請,讓你幫著本宮在宮裏打理著,今天天色已晚,你今晚回去再想一想,明天我再找人宣你進宮,到時候,可要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