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萱,你為何要這個時候說這個?”

沈芸萱說:“珞凝,你不屬於這裏,屬於外麵更廣闊的天地,如果我們進宮了,你便很難出來了,與你分別,我痛徹心扉,但是為了你的以後,我隻能快刀斬亂麻。”

韓珞凝握著沈芸萱的手說:“芸萱,你剛剛生產,我實在不放心。”

沈芸萱說:“珞凝,走吧,帶著你我共同的希望,去到萬水千山去吧,不要再回北邊了,也別告訴我你去了哪裏,景宸銘現在為了穩固地位非得如此不可,如果以後他反應過來了,難保會再找你,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心裏的意難平,隻有這樣,你才能安穩度日。”

韓珞凝說:“所以你為了今天,早就開始籌謀?你年前讓我以太子的名義辦學就是為了今天,還特地討了恩赦?”

沈芸萱笑著回避她的話:“你不要多想,放心的去吧。”

“你如此為我籌謀,芸萱,我蒲柳之身,實在是無以為報。”韓珞凝眼含熱淚。

沈芸萱見她這樣,撇過頭去:“你少招惹我哭啊,我剛生完孩子,不能讓我情緒這麼激動。”

韓珞凝抽了抽鼻子:“我才沒有哭。”

“珞凝,你這些日子照顧我太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準備行裝,早日離開吧。”

韓珞凝走後,沈芸萱才落下眼淚,紅綃連忙給她擦了眼睛,說:“太子妃,您可不要再哭了,剛生產完,要養氣血。”

沈芸萱說:“你把孩子抱過來吧,我仔細看看。”

過了一會兒,奶娘把孩子抱來,沈芸萱看著這個小小的女孩子,手腳都軟綿綿的,不由得微笑起來,她輕輕拍著孩子,嘴裏哼著小調,睡夢中的孩子咂咂嘴巴,好像是做了什麼夢。

韓珞凝的事情並沒有那麼難辦,皇帝聽說景宸銘要廢棄韓珞凝,昨日皺著的眉頭才終於舒展開,甚至還和景宸銘如同平常父子一樣吃了飯,又賞賜了沈芸萱許多珍寶,還封了他們的女兒為安寧郡主。

封剛出生的嬰兒為郡主,這是上上的榮寵,經過這些事,景宸銘才驗證了沈芸萱說得話。因此更覺得有沈芸萱這個妻子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情。

韓珞凝隻是帶了一些隨身的衣物和金銀細軟,便來辭行,沈芸萱在坐月子,不能出門送她,兩人依依話別,韓珞凝便隻身遠去,沈芸萱為了不泄露她的行蹤,連馬車都沒給她找。

韓珞凝走後,景宸銘顯得十分落寞,在凝香院待了幾天,最後叫人將韓珞凝的東西收起來,上了鎖,移到了東宮。

沈芸萱坐月子期間,景宸銘更加殷勤,時時體貼入微,等沈芸萱出了月子,便特特用了太子妃的排場,將她迎入東宮。

沈芸萱成了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不知不覺,韓珞凝已經走了兩個月,天氣徹底涼了下來,冬天又來了,這是沈芸萱成親後的第三年,她已經認識韓珞凝三年了,等過了年,她便十九歲了,現在,她已經有了一個女兒了,時間過得真快。

小孩子長得特別快,過年的時候,安寧郡主已經比剛生下來的時候大了整整一圈,景宸銘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景嵐。沈芸萱還給她起了個小名叫落落。

景宸銘知道她想念韓珞凝,便隨著她去了。

又快到了年下,後宮中無人主事,皇帝便任命沈芸萱主理年節下的事務。

沈芸萱看著宮裏大大小小的賬目和名冊,心中逐漸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