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晚了,沈芸萱自己一個人坐在鳳儀宮的大殿中,侍女們將殿裏的蠟燭點起來。
“孩兒給母後請安。”
一個稚嫩的童聲將沈芸萱的思緒拉回來,沈芸萱看到下麵跪著的落落,她長開了很多,已經有了美人的樣子。
沈芸萱笑著說:“落落已經將今天的功課完成了嗎?”
落落脆生生的回答:“回母後的話,都已經完成了,宮女們說,母後自己一個人坐在殿裏傷心,孩兒不孝,想替母後分憂。”
沈芸萱走下來抱起落落,笑道:“母後有了落落,就沒有煩心的事情。”
落落親了親沈芸萱的臉,說:“母後放心,落落一定好好完成母後給落落安排的課業,不叫母後操心。”
“我們落落真的很懂事啊!”
兩人看向門口,門口站著一臉笑意的韓珞凝。
落落規規矩矩的行禮:“瑾嬪娘娘好。”
韓珞凝摸了摸她的頭:“我是你小姨,和你說了很多次了,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這麼正經!”
沈芸萱也笑了:“就你慣著她,落落,你先回去休息吧,母後和你姨娘有話要說。”
落落走了以後,沈芸萱說:“珞凝,怎麼樣?有收獲嗎?”
韓珞凝說:“芸萱,我們找個安全的地方。”
沈芸萱想了一下,說:“去浴池吧,紅綃,幫我和瑾嬪放水,今天我們一起沐浴。”
“哇!芸萱,你皇後宮裏的浴池好大啊!有這麼大!還真有花瓣啊!”韓珞凝看到沈芸萱的排場,不由得驚歎道。
沈芸萱笑道:“看你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喜歡嗎?喜歡經常過來。”
韓珞凝將腿伸進浴池,說:“這個時候如果有點吃的喝的就更好了。”
沈芸萱說:“有啊,要不是為了和你看這個,不僅有瓜果點心,好茶美酒,還有幾個心靈手巧又貌美溫柔的侍女給你揉肩擦背,塗抹珍珠粉。”
“這哪裏是人過的日子,這明明就是神仙過得日子。”
沈芸萱收斂了笑容:“珞凝,拿出來吧。”
韓珞凝從上衣裏麵拿出一疊東西,沈芸萱問道:“所以這些東西到底在哪裏?”
韓珞凝說:“和我想得一樣,樓上三層都被封了,如果是我藏東西,又想被後麵來找的人發現,就一定會藏到顯眼的地方,這是我的思路。”
沈芸萱輕輕打了她一下:“快別顯擺了,所以到底在哪裏?”
“祭天的鼎下麵,有個小格子,這個鑰匙剛好打得開,要不說時惜聰明呢,畢竟那可是祭天的大鼎,應該沒有人會隨便亂動吧,又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所謂燈下黑,越在眼皮子下麵的東西,越不容易被人發現。”
沈芸萱點了點頭,說:“對,沒錯,我們對於祭祀的事情非常重視,那個鼎又是天地皇權的象征,不會有人動的,而且景宸銘也在摘星樓搜索過,卻沒有動這個鼎,正常人都會被樓上那些詭異的東西吸引,認為隱秘的東西一定會在那種詭異的地方。”
韓珞凝將東西排開,放在浴池前麵的桌子上,第一本是個冊子,裏麵畫著很多奇奇怪怪的符號,沈芸萱看不懂,推給韓珞凝,韓珞凝也搖搖頭:“這種東西,我從來沒有涉及過,也沒見過。”
另外的東西是幾張紙,沈芸萱一打開,就被嚇到了,那幾張紙是用血寫出來的,韓珞凝也被嚇了一跳。
沈芸萱靜下心仔細看,看到最後一頁,她的手止不住顫抖。
“芸萱,怎麼了?”韓珞凝接過這幾張紙,讀完她也不可置信地看向沈芸萱。
兩個人默默對望了很久,韓珞凝突然站起來說:“天方夜譚!這怎麼可能!”
沈芸萱說:“你和時惜都在這裏了,這種事,會不會也有一定的可能性。”
韓珞凝說:“那你認為這個荒謬的事情會是真的?所以這個血書是真正的陛下寫的?”
沈芸萱說:“這隻是一種猜想,換魂後一開始時惜沒想著殺死皇帝,畢竟那是自己的身體,她也不想殺自己,也許是皇帝自殺了,時惜將自己的身體封了起來。”
“所以大鼎下的小格子是皇帝弄得?然後他臨死前將鑰匙藏在嘴巴裏?”
沈芸萱搖頭:“那摘星樓是時惜督造的,那鼎是時惜自己想要藏東西的地方,或許陛下長久的關在那裏麵,發現了秘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