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電話搞得宋懷玉心裏不痛快。
直接轉頭,放棄了回家的打算,直奔另一個方向的墓地。
途經花店,打包了一束白百合。
天氣也應景,剛才還是豔陽高照、晴空萬裏,這會突然陰雲密布,馬上就要大雨傾盆的樣子。
宋懷玉在一塊墓碑前站定,沒說話,盯著上麵的照片看,眼裏慢慢泛起熱淚。
那是一個溫婉的女子,眉眼和宋懷玉有五分相似,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此刻被定格在那裏,叫人惋惜。
宋懷玉慢慢跪下去,額頭抵著墓碑,眼淚落下來。
“媽,我想你了……”
聲音不再像往常一樣漫不經心,軟和得如同剛出生的小獸一般,輕聲訴說自己的思慕之情,低聲的抽泣著。
一道驚雷,大雨順勢而下,無情的淋濕了她身上單薄的衣服。
如果一個人足夠想念你,那麼這個人,就可以抵達你的夢境。
母親,為什麼這麼多年,你卻不肯入我的夢來,你可知我有多思念你……
“媽,那個人現在把心思打到我身上,想讓我走上姐姐的老路,用聯姻來鞏固他的生意。”
宋懷玉恨恨道:“他做夢!”
“你的債,姐姐的債,我早晚有一天要跟他算!”
“你安心等著,和姐姐好好生活,得了空給我托個夢。”
“媽……”
嗚咽淹沒在雨聲中,隻留下一道單薄的身影,佇立在磅礴大雨中。
……
淋了一場雨,隔日宋懷玉果然發起燒來了。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渾身又冷又疼,睡也睡不安穩。
老是想起母親和姐姐去世時候的場景。
睡不好,索性不睡了,下了床給自己倒杯冰水, 腦海裏倒浮現出柳卿蘊嬌俏的臉。
想見她。
她長得那麼好看,光是見到她就夠開心的了。
宋懷玉從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說走就走,發微信約柳卿蘊吃午飯,定好餐廳,掐算著時間,換身衣服就出門。
想了想,把車開到了附近的一家花店,要了一束19朵香檳玫瑰加2朵白色香水百合,讓店員包好,才慢悠悠往餐廳去。
柳卿蘊早到了,百無聊賴的坐著,看著宋懷玉抱著花過來白了她一眼,“昨天不是剛見過嗎,怎麼又約我吃飯?”
宋懷玉把花遞給她,看她隨手放在一旁,笑了笑,問她:“這花喜歡嗎?”
“還成吧。”
柳卿蘊撥弄一下花瓣,“約我出來到底幹嘛?”
宋懷玉左手撐著下巴,散漫的桃花眼流露出多情的意味,蒼白的嘴唇塗了一層淡色的鏡麵唇釉,聲音一如既往的輕挑。
“我想見你,沒有理由,就單純想看看你。”
“你也可以理解為……我想你了。”
柳卿蘊對於宋懷玉調戲一般的語氣習以為常,左耳聽右耳冒,一個字都沒往心裏去。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更何況她選擇餐廳頗得自己心意,理由什麼的壓根不重要。
不過……柳卿蘊看著宋懷玉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你沒事吧?看你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
宋懷玉搖頭,示意她不必在意。
更何況,宋懷玉看了一眼柳卿蘊,她這張臉,比什麼難吃的藥都管用。
宋懷玉垂眸,掩住眼裏的幾道勢在必得,頗為紳士的給眼前人續甜酒。
一頓飯吃完,兩人的關係又近了幾分。
宋懷玉不是什麼好人,柳卿蘊看得明白,也樂得陪她玩曖昧遊戲。
宋懷玉這樣的人啊,恃美行凶,看似誰都喜歡,其實心裏隻有她自己而已,喜歡上這樣的人,就要倒大黴了。
不過是一隻有野心和打算的狐狸。
柳卿蘊瞥了眼身側開車的宋懷玉,兀自笑笑,先動心的人就輸了。
所以,這局遊戲,輸的一定是宋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