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的最後一次會議,哪怕距離上一次宋懷玉在公司大鬧沒過去多久,宋旬也隻能頂著壓力,把所有人再召集起來。
這次,他長了記性。
與其等著宋懷玉主動打上門來,不如主動給她發個邀請函。到底是自己家裏的事,總在這幫外人麵前宣揚家醜還不如跟這逆女先低個頭。
經曆上次的事,宋旬的耐性明顯好了許多。
“她還沒來?”
宋旬鎖眉,手裏的玉佛珠煩躁的轉著,“她好大的麵子。”
顧紅嫣見狀眼神一轉,白細的手悄悄伸出去在桌子下握住他的手,食指輕輕摩挲,“懷玉可能有事耽誤了,不然我們先開始?”
顧紅嫣比宋旬小一些,這些年也肯下血本保養,一張臉和當年挺著肚子入主宋家的時候別無二致,隻在眼角添了些許細紋。
連這雙手都帶著沾光,帶給宋旬不少樂子。
宋旬看了眼時間,沉聲宣布,“會議開始。”
“等等!”
宋懷玉遲到,氣勢依舊很足,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坐到上一次坐過的位置,和宋旬麵對麵較量。
“宋董事長,人還沒來全,會怎麼就開始了,好歹也等等我這個小股東啊。”
二郎腿一翹,宋懷玉眼神一凜,臉上笑容燦爛無害,“我可是帶來了有關公司的大情報。”
宋旬上次被指著鼻子罵,這回可不想上趕著跟她對上,往顧準方向使了個眼色,便眼觀鼻鼻觀心坐著不說話。
顧準得了敕令,急吼吼的拍案而起,指著宋懷玉開始叫罵,“你個小兔崽子,你怎麼跟你爸說話的!”
“你來晚了,還好意思怪你爸,趕緊跟你爸鞠躬道歉!”
宋懷玉笑意不改,手指探進包裏抽出幾份文件和一打照片來。
“鞠躬道歉?顧總經理,我隻是來遲半個小時,你可是把公司半年的利潤都推上賭桌了吧。”
手一揚,照片洋洋灑灑飛出去。
周圍的股東看了照片都一臉難色的看著宋旬,就連顧紅嫣都一臉心虛,宋旬捏了捏佛珠,拿過一張照片。
一入眼,就是顧準這個東西被扒光了衣服跪著往借條上摁手印的不堪入目狼狽模樣。
宋旬閉眼,怒氣上湧,一把砸了咖啡杯出氣,“丟人現眼的東西!”
顧準在看到她拿出照片的時候就覺得不好,一見宋旬動怒,竟腿軟的直接跪下,渾身不斷冒著冷汗,結結巴巴的求饒,“姐,姐夫,不是我,是這幫人強迫我摁的!”
宋懷玉在一旁看好戲,瞧著他還要狡辯,開口直接把他釘死在這樁罪上,“那這賭桌,也是他們強迫你上去賭掉全部家產?連公司的股份都賭進去了,怪不得他們要摁著你寫借條。”
宋旬這下可沒心思在把弄他新得的佛珠,怒火中燒,連臉都氣得通紅,“你拿我給你的股份去賭了?!”
顧準支支吾吾地不敢應聲。
宋旬恨不得殺了這個敗家破業的東西,佛珠舍不得扔,就抄起顧紅嫣的杯子朝顧準扔過去,緊接著過去給他一巴掌。
扔的不準,砸在了顧準的腿邊,他哀嚎一聲,崩裂的碎瓷片劃破了他的手背和臉。
宋懷玉托著下巴,笑吟吟看他身上的幾道血痕,心裏隻覺得可惜,這要是砸在頭上,不得當場送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