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小孩你別饞,過了臘八就是年。
春節,中國人的傳統節日,是闔家團圓的大日子。
宋懷玉起了個大早,自己一個人開著車,抱著一束玫瑰、一束百合去了墓園。
離老遠就看見周止躺在墓碑前的地麵上一動不動,就跟沒氣了似的。
趕緊走上前,把百合放在媽媽的墓碑前麵,騰出手來摁住周止的人中。
“誰呀!”
原來還活著啊,她還以為這人隨著姐去了呢,嚇她一跳。
“還活著呀,我還以為你把自己凍死了。”
宋懷玉彎腰把周止帶來的、因為一夜的冷風吹拂有些憔悴的紅玫瑰扒拉到一邊,把自己帶來的花束擺在照片的下麵。
“大仇未報,我還以為你要先把自己折騰死去見我姐呢。”
“你說話還是這麼不客氣。”
周止揉了揉眉心,緩解昨夜酒醉的頭痛,蜷緊了凍僵的指尖,“跟你姐一點也不一樣。”
宋懷玉在蘭徽碑前恭恭敬敬的磕了頭,起身踹了他一腳,“醒了就趕緊起來,別擋在這。”
這一腳踢在了他手臂的麻筋上,周止沒穩住身又倒在地上。
“碰瓷啊你。”
周止緩了緩,借著宋懷玉的力道站起身,“你就小氣吧。”
拍幹淨身上的灰塵,又吻了吻墓碑上的照片,聲音柔和,“我先走了麒麟,過兩天再來看你,等我。”
“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動手?”
周止收起溫柔的模樣,“隨時。”
“好。”宋懷玉滿意的點頭,“等你的好消息,越快越好。”
周止會意,準備離開,又被宋懷玉叫住,“等等。”
宋懷玉把左手上戴了很久的白金戒指摘下來擱在手心,送到他麵前,“送你了。”
“這是?”周止皺著眉頭接過來,在內側摸到了自己和宋臨琦的名字縮寫的刻印。
宋懷玉看了一眼空落落的左手,還有些不習慣,“這是我姐的東西,本來是一對,另一個我姐下棺的時候被我放進棺材了。”
“今天我把這個給你,你要好生保管。”
周止如獲至寶的捧在手心,瞬間紅了眼睛,從懷裏掏出上次得到的信封把戒指放進去,“一定。”
“行了,你趕緊走吧。”宋懷玉忍住眼眶的酸意,雙膝一彎跪在宋臨琦碑前,“我還要跟我姐說說話。”
周止也沒什麼好說的,右手捂在心口,感受著戒指的輪廓,沉聲向她保證,“最多半年,我就能入侵到沈城臨徽商業版圖的每一條脈絡,到時候就可以斷掉宋旬的所有生路。”
宋懷玉沒有回答。
周止也沒想聽見她的回答,留戀的眼神又在宋臨琦的照片上轉了一圈,轉身離開。
周圍又寂靜下來,大過年的,就連墓園的管理大爺都放假回家跟兒女團聚去了。
偌大的墓園,隻有宋懷玉一個人,在裏麵寒風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孤獨可憐。
“姐,又過年了。”
宋懷玉沒有哭,情緒很穩定地和宋臨琦聊著天,雖然看上去更像自言自語。
“今年我把周止給你找回來了,你在天上看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