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的燈光暗下來，柳卿蘊看著角落裏擺著的鋼琴，一時有點手癢。
宋懷玉跟著導師從禮堂的側門離開，Victoria很自然地把手裏的材料遞給她，“我還以為你放在我這的東西，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拿走了。”
宋懷玉接過材料簡單翻了翻，“我也沒想到，我會遇到她，說起來還蠻搞笑的，她……是我前男友的現女友的前女友。”
一口氣說完，Victoria還沒說什麼，她自己倒是先臉紅起來。
Victoria笑了笑，她雖然嚴格卻不古板，何況歐洲人對這方麵本就更加開放一些，“你的眼光很好。”
“謝謝您。”
“你在這等我。”Victoria讓宋懷玉在門前等她，自己到辦公室取出了一個文件袋，遞到了宋懷玉手上，“當初你交給我保管的東西，原物歸還。”
“謝謝您。”宋懷玉很真實的把它抱在懷裏，“那麼，再見……我會和她再來看您。”
Victoria姣好的麵容已染上歲月的顏色，眼角眉梢生出很多細紋。
歲月從不敗美人。
“Dorothy，我的angel，我希望你能夠幸福，也希望你可以好好珍惜她。”Victoria想看著自己女兒一樣看著她，也從她身上找到了一些早逝女兒的痕跡。
“我有一個女兒你知道吧，如果她還活著，跟你差不多大。”
Victoria眼裏閃出淚光，脆弱的情緒在眼底凝聚，“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本應該平安長大，變得和你一樣優秀。”
“Dorothy。”Victoria的淚珠掉下來，用著拗口的中文說著，“中國有句古話：前事之不忘，後事之師。”
“不要像我。”
宋懷玉見她哭起來，急忙從身上翻了包紙巾出來遞給她，“我會的老師。”
“回去吧，我們會有機會再見的。”
“好，那麼……再見。”宋懷玉給她深深鞠了個躬，Victoria擦擦眼淚，衝她揮了揮手。
宋懷玉剛走到禮堂門口，聽見裏麵傳來悠揚的鋼琴聲，她輕輕地把門推開，正好一束光打下來，柳卿蘊整個人白到發光，整個人沉浸在鋼琴的演奏裏。
那一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看見了天使。
《天空之城》略顯憂鬱的曲調悅耳動聽，宋懷玉靜靜地站在門前，看著她的angel揮灑著聖光。
一曲終了，柳卿蘊慢慢起身，宋懷玉毫不吝嗇的送上掌聲，為她的angel喝彩。
“真是最棒的演出。”宋懷玉眉目舒展，懷裏還抱著文件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如果我在新家裏擺上鋼琴的話，可以經常聆聽天使的聖音嗎？”
柳卿蘊失笑，向她走過去，“什麼時候回來的?就知道打趣我。”
“不早點回來豈不是錯過了精彩的演出。”宋懷玉張開雙臂把她擁進懷裏，調笑道，“這可是獨屬於我的演出。”
她湊到柳卿蘊的耳邊，“連演員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