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蘊掙了兩下沒掙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宋懷玉才放開她。
“得了小可憐。”柳卿蘊捧著她的臉,在她臉上作怪又捏又柔,眼眸裏閃著碎光,好像流淌著無數星辰的銀河,“跟姐姐我回家過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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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是宋懷玉長這麼大,過的最舒心的。
柳卿蘊一大早就起來,拉著宋懷玉東走西走,最後在街口的角落找到了一家沒有關門的花店。
宋臨琦的墓早就有人坐著,醉醺醺的還在喝酒,身邊散落了一地啤酒罐子。
衣服也不好好穿,凍得臉色青紫,看起來駭人的很。
“那是誰啊?”
柳卿蘊倒是不害怕,就是好奇,拽著宋懷玉的袖口問。
宋懷玉反握住她冰涼的手,“那是我姐夫。”
“臨琦姐姐的男朋友?”
她們站的有點遠,柳卿蘊眯起眼睛仔細看,在一片寒氣中認出了他的五官。
“是……周止?”柳卿蘊有些不確定,又仔細看了看,直到確定這人的五官和她自己中的相差不大,“還真是他呀。”
“他這樣子還真挺狼狽的。”柳卿蘊抿了抿嘴唇,感歎一聲世事無常,“我們過去吧。”
宋懷玉看起來好像跟周止很熟,但又好像不熟,找到他身邊毫不猶豫地踹了他,把人硬生生地從醉夢中踹醒。
“還活著沒?”
周止喝了一宿的酒,又被冷風吹了大半夜,猛然被叫醒頭痛欲裂,狠狠的晃了好幾下腦袋才勉強回過神。
“你來了。”周止聲音沙啞的像老樹皮與砂紙摩擦,從肺管裏就開始嗡嗡作響,站了幾次都沒站起來。
“你非要把自己作死嗎?”宋懷玉看著他手腳乏力,勉勉強強爬起來,剛走兩步又摔下去,手掌在水泥地上摩擦得血肉模糊,裏麵還嵌著沙粒。
終歸還是於心不忍,伸手扶了他一把。
“好不容易大仇得報。”宋懷玉看著他那副頹廢模樣手裏直癢癢,秉承著不欺負喪偶人士的準則沒直接一拳打到他臉上,“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去陪我姐了?”
周止咳嗽幾聲,整個胸腔都在一起震動,恨不得把肺葉都咳出來。
“我沒事。”周止擺擺手示意不用扶,狠狠地喘了幾口氣之後挺直身,眼睛下麵青紫的黑眼圈重的嚇人。
“你們陪她說話吧,我先回去了。”
周止說完便踉踉蹌蹌的往外走,被宋懷玉叫住,“就你現在這副模樣,你是打算步顧紅嫣的死路嗎?”
見他像沒聽見一樣,一個勁地往前走連頭都不回,宋懷玉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幾步衝過去,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隨即就是一拳打在他眼框上。
周止的眼眶貿然被砸了,隻覺得整個人頭昏眼花,被人狠狠地薅住衣領。
“我姐讓你好好活著,你特瑪就得給我好好活著!”宋懷玉看他毫無生誌,急的眼尾都紅了,“周止!你要是再讓我發現你把自己造成這個鬼樣子,不等你自己動手,我就先了解了你!把你的墳和我姐的墓挪到相距十萬八千裏的地方!”
“行了你別晃了!”周止被她吼得頭更暈了,“我沒說我要死!快撒手!一會把我勒死了!”
柳卿蘊也過來勸她,宋懷玉才鬆開僵硬的手指,“等著,我叫人來接你。”
“以後少給我整這要死要活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