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四年。
今日早朝,聖武大殿裏,文武百官早早排列站好,靜靜等候他們的女帝。
可早朝時間已經過去兩刻鍾,卻遲遲不見女帝的身影。
眾大臣麵麵相覷,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這幾年來,陛下每日早朝都會準時到,今日這是怎麼了?
“莫不是陛下身體欠佳了?”
“欸!太女殿下昨日剛過三歲生辰,有可能喝多了。”
“有這可能,我們再等等吧!”
君雲逸抬眸看那座空龍椅,捏緊手裏的辭呈書,他被納蘭瑾奴隸了近四年,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也該是他離開的時候了。
他還年輕,天下大半還沒有走完,可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朝堂上。
俞雲昭則心裏有股不安,總感覺有什麼事情有發生一樣,但很快又讓他打消這個念頭,若有什麼事發生,早有人來報了。
時間一點點滑過,又過去兩刻鍾,俞雲昭再也站不住了,想去玉坤宮看看。
正在這時,大殿門口走進來一道小小身影,懷裏還抱著兩卷明皇聖旨。
“是太女殿下!”
“歡兒…”
俞雲昭和君雲逸快步到鳳歡兒麵前,“歡兒,你怎麼來了,你爹爹和娘親呢?”
鳳歡兒見到他們,立即咧嘴哭起來,“舅舅,爹爹和娘親走了,他們不要歡兒了!”
“你說什麼?你爹爹和娘親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俞雲昭和君雲逸詫異對視一眼。
“是蘭芝姑姑說的,爹爹和娘親都不要歡兒了。”鳳歡兒抽泣著,把懷裏的兩卷聖旨交給他們。
俞雲昭和君雲逸一人拿起一卷聖旨打開來看,卻發現是對方的。
“這聖旨是給你的。”
“這道聖旨是給你下的!”
兩個人同時開口,把聖旨互換過來。
君雲逸匆匆看完聖旨,鼻子快要氣歪了。
“這個狡詐的納蘭瑾,等下次再見到他,本公子一定揍他個滿地找牙。”
俞雲昭看完聖旨,則無奈搖搖頭,抱起孩子安慰道:“歡兒不怕,一切有舅舅在。”
“舅舅,我想爹爹和娘親了。”
“你爹爹和娘親隻是出去走走,很快就會回來陪歡兒的。”
俞雲昭走上台階,把鳳歡兒放到龍椅上,看著下麵的文武百官,開口道:“諸位大人,陛下身體突然抱恙,和帝夫一起去醉蝶穀找禦神醫了,短時間內不能回來。”
“什麼?怎麼會是這樣,昨日見到陛下,不是還好好的嗎?”
事情太突然了,百官議論紛紛起來。
“諸位大人,請稍安勿躁!”
君雲逸舉起手裏的聖旨,開口道:“陛下突然離開,可見病情緊急,但陛下留下聖旨,讓太女殿下擇日登基。”
俞雲昭打開手裏的聖旨,從頭到尾念了一遍,“……君雲逸為攝政王,欽此!”
“什麼?”
一時間,朝堂炸開了。
女帝和帝夫丟下三歲幼女離開中元城走了,留下兩道聖旨,任君雲逸為攝政王,俞雲昭監國,共同輔佐新君。
———
在一條蜿蜒的小道上,納蘭瑾和鳳珊青同騎一匹馬,悠哉悠哉地朝前走著。
“納蘭瑾,歡兒才三歲,你就讓她登基為帝,我們是不是太狠心了。”
“不怕,孩子總是要長大的,有俞雲昭和君雲逸在,他們會把朝中事情管理好的。”
“唉,大師兄一直不喜歡朝堂,這下他可要把我們都記恨了!”
“哼!他就是精力太旺盛了,老想著要往外跑,我總得給他找點事做,省得他太閑了,整日胡思亂想。”
“歡兒沒有離開過我們,也不知道會哭成什麼樣了。”
想到隻有三歲的女兒,鳳珊青心裏還是不舍得。
“不必太擔心,她是我納蘭瑾的女兒,哭兩日就沒事了,相信她能做個千秋萬代的好帝皇。”
納蘭瑾手愛憐摸上她的小腹,“我們先去醉蝶穀看看師父,陪他們住一段時間,等你肚子裏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們再到別的地方走走。”
“好。”
一匹馬兒,馱著兩個人,迎著朝霞,順小道漸行漸遠。
(全劇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