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她破罐子破摔啊,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感覺真的太讓人發慌了!
長川有點詫異地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笑了:“阿姐一看就是莊戶人家出來的,你家裏能有什麼錢?”
顧思音有點尷尬,道:“買飯吃的錢還是有的吧。再說了,我爹留了好些東西給我,總不能叫那婆子昧了去。”
原主顧阿嬌的爹就是顧家老三,原配早逝,隻得一女阿嬌,愛若珍寶。
後來被征了兵役,怕自己死在戰場上了,閨女下半輩子無著落,幹脆就把自己所有身家給了二房,並讓老二夫妻倆發誓照顧阿嬌。
結果此去果然是有去無回,期間連顧二都病故了。
小阿嬌就落到了那黑了心肝的孫氏手裏。
算算,這麼些年,原主阿嬌都是吃糠咽菜,能花什麼錢啊?
當年顧老三留下的錢,應該還有不少才對。
顧思音算好了賬,覺得有了著落,心情也好了,胃口也就回來了:“你趕緊吃,吃完了陪我去拿錢。”
這吃東西顧思音也是過了腦子的。
她實測,自己喝了半鍋雞湯,吃了兩個雞腿、半鍋豆米飯,還把人家兩個雞蛋給炒了,這才吃了個五分飽。
長川比她吃的還多,而且看起來也就吃了個半飽。
這飯量,要養活可不容易,必須趕緊去搞錢,不然就要餓死了!
等把人家廚房洗劫一空,這家的主人還昏睡在院子裏沒醒過來。
顧思音咬牙在心裏說了一聲對不起,把昨晚從屍體身上摸來的十幾兩銀子拿出來,數出來四兩八錢放下了。
長川提醒她:“吃那點東西用不著這麼多。”
“我知道。”
顧思音轉身把人家拴在院子裏的驢車給牽走了。
長川:“……你認真算過的?”
他覺得很吃驚,這心算和估價不是什麼大本事,但一般的農女多數不會想到那一頭,而且算的那麼細致,連八錢銀子都沒錯。
顧思音一笑:“我當年數理化也是扛把子。”
有了交通工具,很快就找到了顧家村。
顧家村幾百口人,男人大多去服役了,餘下婆子和姑娘居多,這也造成了他們極愛管閑事兒和湊熱鬧的習性。
為了不多生是非,顧思音進村之前,就先摸到了村裏的祠堂,直接放了一把大火。
祠堂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非常重要,這突如其來的大火立刻就驚動了村裏大多數人,瞬間就把整個村子最好事的人全都吸引了過去。
長川遠遠地瞧著那人聲鼎沸和衝天的火光,有些興奮地舔了舔唇。
“阿姐,你連祠堂都敢燒,不怕報應麼?”
“我向來相信報應這回事”,顧思音冷笑,“顧阿嬌在這兒被下了二十多次墮胎藥,還被活活溺死。如今我來了,我就是他們的報應。”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聞言,長川有些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嘴角翹了起來。
原本是為了她肚子裏那個而來……
先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大的,這麼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