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臨清晨的時候長川被轟下了床,狼狽地出門去了。
於霧還來表揚顧思音:“你是終於奮起反抗了?”
一邊給她把脈。
奇怪啊……
“胎兒沒事兒”,於霧若有所思,道,“可是你怎麼了?”
感覺肝氣鬱結,精神不振。
顧思音道:“應該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完就又鑽進了被窩裏。
於霧還想說什麼,可她已經隻留了一撮頭發在外麵。
所以於霧隻好起身走了。
隻不過臨走之前,她偶然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她露出外麵的小腳。
顧思音最近嬌養,一身細肉,那雙不過巴掌大的小腳也是精致得像細膩的玉。
隻是今天這小腳又和往常不一樣,那上麵有個挺深的牙印。
作為一個經常聽牆角的醫女,於霧就知道事情大條了……
“少主一向比較……”她想了想措辭,“克製。”
那個人又往被窩裏鑽了鑽。
於霧小聲道:“生氣呢?對了,小主子怎麼又不見了?”
沒人理。
於霧就在床邊坐了下來,道:“平心而論,你也讓著人家點,人家真的受了很多委屈了。”
顧思音把頭從被窩裏伸出來,吃驚地道:“你說反了吧?!”
於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又把頭鑽了回去。
“遊廊是為你建的,宮殿是為你修的,他還為你從上院搬到了中院”,於霧道,“為了一個你,這中院多了多少人?”
顧思音在心裏小聲道,那是他自己說的人類很難養啊,那不得有配套的設施?
養狗還得做個窩呢。
對了,當時聽他說什麼“人類很難養”,還沒什麼感覺呢。現在聽起來也覺得怪怪的。
“從來沒聽說有人天天不敲門就進書房”,於霧道,“你知道少主的書房是禁地嗎?”
那必須是禁地啊,藏著他的小秘密呢。
“再就是他真的很克製啊”,於霧指了指她的腳,道,“以前真的很克製了。”
任憑於霧說了這麼多主子的優點,也沒能使顧思音改變心意從被窩裏出來。
倒是長川,被轟出去之後也沒有去朝會,直接去了楚雲澤那裏,把還在養病的楚雲澤給打了一頓。
楚雲澤那身嬌肉貴的,哪裏受得住啊!
“你為什麼打我!”
關鍵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挨打。
長川蹲在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表弟跟前兒,冷冷的道:“常聽你跟她說些什麼丹穴的事兒,你一個連丹穴都沒有去過的凡人,到底在賣弄什麼?”
楚雲澤連忙道:“我雖然沒有去過,可是我拿到的資料都是靠譜的呀!”
“什麼母鳳凰的,是你說的吧?”長川道。
楚雲澤:“……”
他再傻也知道不能承認,可是在表哥老鷹一樣的眸子注視下,他卻不爭氣的愣了一愣。
就是這麼一愣,讓他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說謊的餘地了。
“……我是說過一些妖鳳的繁衍習俗習慣。我還誇過你們鳳凰不像龍族那麼淫賤,你們都是一夫一妻的族群……”
長川依然皺眉看著他。
最終楚雲澤隻能長歎了一聲,心道早死早超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