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說就算了,還有個問題,你怎麼進來的?”薑綰綰緊緊盯著他的眼睛。
傅宴:“走進來的。”
“嗬,撒謊,魔君殿有法陣你怎麼走進來,而且還躲過魔主的感知。”薑綰綰冷笑,根本不信他的話。
傅宴不緊不慢地反問:“那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薑綰綰卡住,半晌才有些心虛氣短地說道,“我也是走進來的。”
“不過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地走進來,靠這個,那你呢?你是怎麼走——進來的?”
薑綰綰掏出魔君令在他眼前晃晃,一臉得瑟,咬重那個走字。
沒見過吧,和他相比,她進來的方式簡直不要太正派。
魔主護送,魔君令開道,還有比她更牛的方式進入魔君殿嗎?
當然不可能有,她就是最牛的靚仔!
傅宴的視線落在魔君令上,微不可察地眯眼:“這是你的?”
“哦,我撿的,剛掉進這裏的時候,隨手一扒拉就撿到了這個,然後很幸運,有了這個我就在這裏橫著走了,再然後,我就跑這兒來了。”
“不得不說,我這運氣,估計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吧。”薑綰綰感慨道。
傅宴:……
隨手撿還能撿到可以號令魔族的魔君令。
嗬,他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至少,在她眼裏,他是。
傅宴扭過頭,不願再開口。
再談下去,他怕會拉低他的智商。
“咳咳咳……”
突然,他忍不住咳起來,咳了幾聲後試圖止住。
但眾所周知,咳嗽是一種越忍咳的越厲害的病。
於是他咳得直接彎腰吐出一灘血,按在扶手上的手背青筋暴起,連眼尾都染上一抹嫣紅。
薑綰綰呆住,趕緊起身攙扶著他:“快去寒潭裏泡著!”
“等等。”
傅宴攥住她的手腕,闔眼壓下體內翻滾的氣血和喉嚨裏的腥甜。
嗓音沙啞中帶著微喘:“你以為那裏是包治百病的仙池嗎?泡多了反倒無益,扶我進去,休息一會兒就好。”
雖然時機不大對,但薑綰綰耳朵還是感到一陣酥酥麻麻的,偏頭看見眉眼倦怠,還有眼尾染上一抹桃紅的傅宴,悄悄咽了咽口水。
撲麵而來的清冷破碎感讓她呼吸困難,宛如遊魂般把他扶到屋裏休息。
關上門,薑綰綰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捂著臉陷入自我懷疑。
她骨子裏不會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癖好吧?
他是一個病人,她居然會對一個病到吐血的男人浮想聯翩。
她真的不是什麼變態嗎?
眼尾那抹桃紅再次浮現在腦海裏,那雙眼若是再染上幾分淚意……
“啪!”
薑綰綰抬手就是一巴掌打醒自己,深吸幾口氣默念——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修真界不是法外之地,遵紀守法從你我做起。
她的理想是星辰大海,豈能被小小的美色蠱惑。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循環幾遍,薑綰綰站起來,感覺心靈都得到的淨化。
在竹屋裏轉了幾圈,除了幾間房和一個院落,基本沒什麼東西。
周圍都是漆黑的濃霧,伸手不見五指,靠她自己走出去根本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