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月閣的內部和外麵大相徑庭。
裏麵熏著暖香,台子上成群的魔姬正在扭動腰肢,踩著鼓點,響著銀鈴。
走進去,整座樓分為兩層,一樓很寬闊,擺著桌子和軟榻,每一個座位都有一塊薄紗遮擋。
二樓則門窗緊閉,隻有一間是敞開的,裏麵傳來嬌笑聲。
“褚厭,你不是一向最討厭來這種地方嗎?今日怎麼有興致進來了?”
“還有你旁邊這位戴麵具的美人,以前沒見過啊。”
二樓敞開的房間裏走出來一個人,他衣衫半解,露出大半黑色蜜皮胸膛,手裏端著酒壺,俊朗的眉眼間,依稀可見幾分醉意。
他懶洋洋地趴在圍欄上,朝著褚厭晃了晃酒壺,大大咧咧地笑道,“上來一起喝一杯?”
褚厭看了他一眼,帶著薑綰綰走了上去。
那人坐下,擺擺手示意那些還在跳舞的魔姬退下,“都出去吧,咱們這位二少主最討厭聞到脂粉味了。”
褚厭淡淡道,“不必,繼續跳。”
準備退出去的魔姬們繼續跳起來,隻是笑得有些僵硬。
兩位修為高深的魔族麵對麵坐著,她們心裏也害怕。
“噗!”
那人,也就是鄢部的新任魔君穆舟,一口酒直接噴出來。
“不是?你不是不喜歡身邊有這些魔姬嗎?今日怎麼轉性了?”
褚厭牽著薑綰綰坐下,聞言淡淡道,“不是我要看。”
薑綰綰訕笑,“是我想看。”
完了,她這點愛好是徹底兜不住了。
穆舟眯著眼睛,盯著她看了幾眼,撫掌笑起來,“真是個有意思的姑娘。”
薑綰綰笑笑,端起酒杯嚐了一小口,撐著桌子欣賞舞蹈。
這人是誰她沒興趣,褚厭不說她就不問。
她向來不愛多管閑事。
穆舟看向褚厭,“二少主,今日有空來找我,準備跟我聊什麼?”
“如果是有關上一任魔君的事情,那還是別提了,我不愛聽,也不想說。”
褚厭搖搖頭,“我對那些沒興趣,我要的東西呢?”
穆舟嘖了一聲,“別人說沒興趣,我肯定是覺得他虛偽,你說沒興趣,那肯定是真沒興趣了。”
“不過我很好奇,你要是對魔君之位沒興趣,現任魔君沒意見?”
魔族的魔君大多不貪戀權勢,更喜歡的還是被堂堂正正打下魔君之位,然後天高海闊。
褚厭,“這是我的事。”
穆舟懶洋洋地靠在軟墊上,端起酒壺喝了一大口酒,“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
“就像我,硬生生被推到這個位置,也沒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我那幾個便宜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我現在還舒舒服服地躺在某個魔姬腿上喝酒呢。”
“真糟心。”
他憋屈地長歎一口氣。
薑綰綰有些訝異,這人就是鄢部的新任魔君?
她前段時間聽說,鄢部的魔君突然退位,經曆一場腥風血雨後,選出來新任魔君。
就是他?
看著……真不像。
薑綰綰腦回路清奇,魔族萬年前被滅族,該不會就是因為魔君統領不當吧?
長籲短歎了一會兒,穆舟從懷裏掏出一瓶丹藥甩給他。
“喏,你要的東西,我廢了不少力氣才搞到手的,別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