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隔著一層煙霧，看不透鳳若歸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
鳳若歸的聲音穿透了煙霧，輕飄飄的話語聽在皇帝的耳中卻是讓皇帝麵色大變：“我要你和天海國國主簽訂一個契約，成為天海國的附屬國，你可能答應？”
皇帝放置在膝蓋上的手掌猛的攥了起來，他從未想過的是鳳若歸會提出如此條件。
這和所做的事情白家有何兩樣，白家如今覬覦他的皇位，而鳳若歸覬覦的是他的江山，將淩兆國就這樣憑空的交付給天海國，成為天海國的附屬國家，他心中過不去那道坎。
鳳若歸看到皇帝那不發一言的樣子就知道皇帝心中在想些什麼。
端起茶杯輕輕的吹拂著上麵飄搖的水霧，微斂著眼皮，藏住了眼中的情緒：“畢竟，淩兆國曾經也是屬於天海國的附屬國不是嗎，陛下好好斟酌一番，我不著急知道答案。”
那悠閑的樣子看的皇帝牙根發癢，眼中出現了狠戾之色，那神色一閃而過。
皇帝心中天人交戰了起來，他也知道淩兆國曾經隸屬於天海國管轄，但淩兆國也曾淩駕於天海國之上，如此地位的落差，他暫且承受不住。
但他同時也不想皇位落在白家的手中，淩兆國世世代代在蘇家傳承，在他在位其間被異姓奪取，那將是何其之大的罪名。
且不說白家奪取了皇位之後會對他做些什麼，就單論來日他西去，又該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咬了咬牙，皇帝還是存著鳳若歸鬆口的希望，語氣更加謙卑的對著鳳若歸開口：“你看，其他的要求可以嗎，這個要求朕著實不能答應。”
鳳若歸掀起了眼皮，用眼角餘光看著皇帝，目光中夾帶著不悅的晦暗光芒：“既然皇帝的心不誠，那陛下的要求我也就不能答應了，我就這一個要求，隻要陛下答應了，我立馬著手覆滅白家這件事情，並且會將白家的項上人頭提到陛下的眼前供陛下觀賞。”
“仇敵的頭顱，或許能夠成為陛下的收藏品。”
皇帝聽了鳳若歸暗藏威脅的話語，再次陷入了沉默，鳳若歸既然能夠直取白大長老的人頭，自然也能夠直取他這個淩兆國皇帝的人頭，背後突然生出了冷汗，那股寒意直竄皇帝的心間。
鳳若歸在一旁淺飲著茶水，那茶水茶香濃鬱，入口微苦，回味甘甜，著實算的上是上好的茶品。
君釋看著鳳若歸那小狐狸一臉悠閑的模樣，心下輕笑，鳳若歸其實早就有對付白家的打算，讓淩兆國成為天海國的附屬國應當隻是小若歸臨時起意，不過是三言兩語竟然真的讓那淩兆國皇帝生出了動搖之心，這精明的小模樣，著實分外可愛了些。
“真的沒有其他的條件可以選擇了嗎？”皇帝垂首，看著地麵上繁複的花紋，依舊不肯死心。
鳳若歸放下手中的茶杯，站立了起來，茶杯落在桌麵上的聲音是那樣的清晰，皇帝感覺那茶杯簡直就是放在了自己的心上，不由渾身一顫，如果他有別的法子對付白家，他也不會請一個皇室的仇人來幫助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