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這詩詞大會終於開始了。
蘇邁笑道:“諸位都是江都縣的飽學之士,蘇某今日與秦老弟舉辦這次詩詞大會,不為其它,乃是以文會友,望大家不要太拘謹。”
秦湛也是笑道:“既是如此,那秦某就鬥膽拋磚引玉了。”
“春透水波明,寒峭花枝瘦。極目天涯百尺樓,人樓中否?四和嫋金鳧,雙陸思纖手。擬倩東風浣此情,情更濃於酒。”
這詞念罷,人們不禁嘖嘖讚道。
厲害,果真厲害!
此詞雖表麵看是讚風景色,但實則是懷人。寥寥數語,卻道盡了無數的惆悵。
此詞恐怕與昔日的邗溝居士佳作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秦湛笑著看向蘇邁:“蘇兄,小弟既然已經獻拙,眼下也該輪到兄長了吧!”
蘇邁點點頭,也道:“熟顆無風時自落,半腮迎日鬥鮮紅。”
熟顆無風時自落,半腮迎日鬥鮮紅。
這花熟之後自然要衰落,可是縱然地上落葉繽紛,但枝頭卻依舊殘留著瓣蕊與紅日爭豔。
短短二句揭露了這人雖日漸老去,但這雄心卻依舊。
秦湛拍拍蘇邁的肩膀:“兄長,還是如此執著呀!”
蘇邁一聲長歎:“縱想放,焉能放?”
……
蘇邁,秦湛既然已經拋磚了,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傻坐著了。
丁鋒清清嗓子:“丁鋒獻醜了。”
“夏日微明望水清,三年不到未歸栽,花開舊約留孤州,月落花開一夜吟。”
人人紛紛點頭:“不錯,不錯。”
的確,這丁鋒所做之詩,雖說無令人驚豔之處,但也算是一良作。
崔哲趾高氣揚:“該我了。”
“玉籠萸髻五千秋,人驅萬騎女一折,崩虯挾得報神仙,一曲不複無人歌。”
這崔哲不但風流成性,就在這詩詞之上,也頗有幾番本事。
既丁鋒,崔哲之後,人們紛紛將自己的得意佳作吟頌出來。
一時之間,氣氛顯得熱鬧無比。
柳懷冰也是笑道:“既然大家雅興這麼高,那柳某也來湊個熱鬧。”
“鄉去多期寄好杯,愁歸一石禪漁船。廬林東掃鬆蘿路,山雨晴來水上寒。”
雖然眾人踴躍,歡喜不已,但是崔蒲卻是一直緊鎖眉頭。
看到這,崔威連忙把小聲問道:“兄長為何如此悶悶不樂?兄長才學過人,腹有佳作無數,何不拿出來,以至於讓這些俗人猖狂?”
“二弟,為兄我此時哪有心情顯擺?”崔蒲搖頭:“你看蘇邁,秦湛至始至終談笑自如,但眼睛卻總是有意無意地瞧向齊慕羽,而那種欣賞之色更是盡露無餘。”
“二弟,這說明了什麼?”
崔威也是一極端聰明之人,看崔蒲這麼一說,頓時就明白了。
崔威恨恨地咬著牙:“這說明這次的詩詞大會很可能是蘇邁,秦湛專為齊慕羽所設,我等倘若再風光,恐怕也是為齊慕羽做嫁衣而已。”
崔蒲點點頭:“可笑那些蠢貨卻一個個不知,還高興得很。”
“想讓我等為他齊慕羽做嫁衣?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