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將這開封府尹聶昌迎進正堂之後,在例行的幾句寒暄之後,那聶昌便拉長了臉:“齊大學士之大才,下官久仰已久,隻是下官有些納悶,下官與齊大學士向來無冤無仇,齊大學士為何如此作踐下官?”
齊慕羽笑道:“聶大人,何出此言?”
聶昌忍無可忍:“齊大學士何必明知故問?齊大學士難道不知那高世德乃高太尉的假子?”
齊慕羽收起了笑容:“關於這,本大學士自然知道。隻本大學士更知道,作為開封府尹,這捉拿奸惡之人,保百姓平安,乃是本分。”
“那高世德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意圖調戲本大學士的夫人。本大學士基於義憤之下,將那惡徒送交開封府,何錯之有?難不成聶大人想包庇這惡賊?”
聶昌頓時被噎住:“……”
“聶大人之所以惱怒,無非是畏懼這高世德乃是高俅的義子。聶大人,本大學士以為,這為趨利避害,這偶爾諂媚一點,這偶爾作一些阿諛奉承,溜須拍馬的事情倒也無妨。”
“但是在這大是大非的麵前,絕不能有絲毫的讓步。聶大人,本大學士知道,自我大宋立朝以來。這開封府尹更是像走馬燈一樣的輪換,原因無它,隻因這開封府尹實在不好當,它太容易得罪人了。”
“在這眾多的開封府尹之中,這剛正不阿者有,這唯唯諾諾者亦有,可是唯獨沒有一個人敢做顛倒黑白之事。難不成,聶大人想成為這第一人?”
聶昌勃然大怒:“齊慕羽,你安敢如此詆毀聶某?”
“聶大人,非是慕羽想詆毀你,隻是聶大人的所作所為實在令人不齒。聶大人,你知不知道,這若論眾多曾做過開封府尹的大人慕羽唯獨佩服一位,那就是仁宗一朝的包拯包希仁。”
雖然後世提起包拯,首先想到的就是開封府尹包拯。
但事實上,包拯僅僅隻做了一年不到的開封府尹,而且這不足一年的開封府尹還是臨時兼任的。
可是這短短一年不到的時間,包拯更是將廉潔公正,不附權貴,鐵麵無私做到了極致。
這包拯不但英明決斷,果敢剛毅,更是敢於替百姓申不平,最終留下了‘包青天’的美名。
“聶大人,慕羽雖與你是初次相逢,但聶大人的大名卻是早有耳聞。慕羽知道聶大人昔日為相州教授的時候,就剛正不阿,敢於為民請命,不惜得罪權貴,也要懲治那胡作非為的豪強。可如今聶大人成為了朝廷的高官,怎麼變得如此畏縮起來,以至於是非不分,徒讓人恥笑?”
……
這聶昌同樣是被曆史的塵埃掩埋住的一位大宋的忠臣。
聶昌字賁遠,撫州臨川人,北宋末年大臣。
此人打小聰慧過人,四五歲從叔讀書,過目成誦。9歲能作詩,13歲通經義,14歲參加鄉試,名列前茅。
徽宗大觀三年中進士,由太學上舍身份開始做官,任相州教授。
其人由於受到蔡攸的欣賞,不但被其舉薦為右司員外郎,更是被蔡攸視作心腹。隻是後來折服於蔡京的大才,固讓蔡攸極為不滿,倆人關係也逐漸疏遠。
後來因得罪了王黼,遭其中傷,以致被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