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一個大智慧者,大德者,這最終卻是慘死作為收場,這想想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公允地講,站在大宋的角度,站在大宋君王的立場上,這趙構誅殺張邦昌,應該是沒有錯的。
但是齊慕羽卻認為這趙構的胸襟未免太狹隘了一些,誠然,張邦昌不管出於任何目的,他既然做出了為帝的舉動,這大宋朝廷是斷然不可能容忍他的了。
隻是他趙構完全可以采用一種溫和的方式,他可以將這張邦昌軟禁起來,賜予他錦衣玉食,美人豪邸,讓他被人逐漸淡忘的同時,舒舒服服,平平安安地度完他這一生。
這才是雄主才擁有的胸襟和魄力。
……
這種對這張邦昌未來悲慘的命運感到些惋惜的感覺,齊慕羽直到回家之後,卻依舊沒有忘記。
而就在這時,卻有家仆來報,說有客前來拜訪。
這既然有客前來拜訪,這齊慕羽當然不敢怠慢,連忙讓家仆將客人請進來。
而當齊慕羽看到這客人的模樣的時候,卻不禁一愣。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幾天之前,曾在金鑾殿上見過的那女真的使者李善慶。
麵對這個隻與自己有一麵之緣的人的突然拜訪,齊慕羽在略一思索之下,似乎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果不其然,在一番的‘恭維仰慕’之類的話語過後,這李善慶果然進入了正題。
“齊大學士擁有絕世之才,為天下人所敬仰,而我金國皇帝陛下更是對這天下之才仰慕不已。”
“可是李某觀齊大學士,雖然已是大宋從二品觀文殿大學士,卻可惜始終鬱鬱不得誌,始終處處受掣肘,空有一身絕世之才卻無從施展,隻讓人歎息不已。”
“齊大學士,我皇求賢若渴,倘若齊大學士願意投效吾皇,我皇必將重用,必將給齊大學士大展拳腳的機會。而齊大學士和我皇必將因為這君聖臣賢,使得我大金國勢日增,日後更可以在這青史上留名。”
“不知齊大學士意下如何?”
齊慕羽哈哈大笑:“我齊慕羽無能之人,居然能蒙你大金皇帝如此看重,實在是愧不敢當。”
看著齊慕羽這模樣,李善慶以為其心動了,更是大喜。
“齊大學士,我皇說,以齊大學士之大才,倘若願投效我大金,當可封王。”
“封王?”齊慕羽的眉頭微微一挑。
要知道,這為人之臣,哪怕是做到權傾朝野,這依舊是臣子。
可是這倘若封王就不一樣了,這被封王者,雖說也算是君王的臣子,可這種所謂的‘臣子’已經僅僅隻是名義上的了。
這能被封王者,在麵對君王的時候,已經不必再行君臣之間的跪拜之禮,而且這被封者,都會被賜予一塊領地
,而對於這塊領地上所有生殺大權都歸王所有。
而且,更厲害的是,日後無論這被封王者做什麼,但凡不是謀逆大罪,這諸罪皆不得加其身。
而正因為這能被封王者,有這麼高的權勢和地位,所以這也成為了童貫畢生所追求的。
而如今,這大宋樞密使童貫畢生都在追求的東西,眼下就擺在齊慕羽麵前,他李善慶就不信,他齊慕羽不動心。
可是……可是他李善慶還是太高看自己了。
麵對微笑不已的李善慶,齊慕羽卻是冷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