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為什麼會有個老婦？
蘇南揣著滿腔的疑問，開口問道：“您是……”
那老婦人打量了蘇南兩眼：“我是誰不重要，你有幹糧？能不能分我一點？我都好些天沒吃飯了！”
“噢，好的好的！”
對方什麼來頭都不知道，但蘇南總覺得不能惹了她。
蘇南在車上拿了些肉幹和大餅，又盛了一瓢水出來。
那老婦人見狀眼前一亮。
“喲，還有水？”
說完直接一把奪過了蘇南手裏的東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蘇南被搶得一愣，若是他剛才沒看錯的話，這老婦的動作比秋漓還快！
“老人家，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你的家人呢？”
老婦頭也不抬：“死完了，就剩我一個了！”
“這……你在這兒多久了？平時吃什麼？喝什麼？”
那老婦狂飲了幾口水，這才抬頭看了眼蘇南。
“也沒多久，約莫幾個月吧！我家裏人死完後，我就想著來北漠殺幾個戎人出出氣！誰想到戎人都跑完了！”
老婦歎了口氣：“我沒辦法，又沒處去，又沒錢，餓了渴了就吃點沙果，勉強為生咯！”
“原來如此。”
這個老婦人看起來確實沒什麼敵意。
雖然來曆和武功都很可疑，但至少目前沒有威脅。
蘇南摸出一張千兩的銀票來，忽然又想起，有些地方銀票是不流通的。
“薛慶，取十錠整銀來！”
薛慶得了令，當即回了馬車上，在錢箱裏取出了一百兩銀來。
“老人家，這些錢你拿著路上用，從這兒一路往南走，便是安武城了！”
那老婦人看了蘇南一眼，沒說話。
蘇南拍了一下手：“對了，再取些幹糧和水來。”
他話音剛落，老婦人就站起了身。
“不必了，這些夠我回到安武城了。”
蘇南一看，這老婦人指的分明是他方才給她的那些東西。
“老人家，這兒離安武城，可最少有一百多裏地那！”
老婦人邪笑一聲：“一百多裏地算什麼？我年輕的時候，日行三百裏不在話下！”
“嘶……”
蘇南倒吸了一口涼氣，沒等他繼續開口，就被老婦人打斷了。
“我瞧你們這一路走來，也算不得幹淨，既然收了你的錢，我就替你們開開路！”
說罷那老婦人身形一閃，直接消失在了蘇南麵前。
“欸！銀子沒拿！”
蘇南喊了一聲，卻沒人應他。
低頭再一看，銀子分明少了兩錠，剩下的連銀子帶銀票都完好無損地待在蘇南手中。
程思思滿臉不解：“夫君，那老婦人是誰？”
“不知道，應該是江湖上的老前輩。”
蘇南看了秋漓一眼：“你知道？”
秋漓兩手一攤：“這個歲數的老前輩，能叫得上名號的最少有三五十人。”
“噢，那算了，興許日後有緣自會再見。”
不知是不是那老婦人的功勞，這一夜，並沒有人來打擾他們入眠。
再在天亮之後趕了半天路，一行人總算是看到了前線的影子。
數十個帳篷孤零零地佇立在曠野之中。
營帳之間放著各類火盆，用以晚上照明，以免遭受戎人偷襲。
營地不遠處便是那北漠河。
蘇南估摸著自己離這條河最少有八十裏路，卻依稀能瞧見水麵奔騰的水花。
“到了！就在前麵！”
山台興奮地大喊著，仿佛他是來旅遊的一般。
薛慶加快了行駛速度，直往營地的方向飛奔而去。
那守衛大老遠看著這麼多人過來，也是嚇了一跳。
“什麼人？這兒是鎮北軍前線！不得擅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