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那小姐的事就勞煩你們多操心了,你們也是來看夫人的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渝伯說著便拿著手中的掃帚離開了幾人,在渝伯走後,寧鹿遠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雖然隻是一瞬間,但卻被帝辰禦捕捉到了。
“纓子,纓子,爸來晚了,爸來晚了,爸對不起你呀,纓子,你怎麼就是不肯聽爸的話呀,我的纓子。”
寧國恒從踏進這片山開始,腿下仿佛有千斤重,他的視線一早便停留在“纓寧”這兩個字上。
他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碑文,嘴裏呢喃著,“誰說她不想家,若是她不想家,就不會用纓寧這兩個字作為名字。”
“外公,為何會這樣說?”顏槿初在一旁輕聲問道。
“你還不知道你母親真正的名字叫什麼吧?其實你母親叫寧雲櫻,我希望她會像雲朵和櫻花一般溫柔美麗。
後來,她覺得這個名字很俗氣,於是就說,若是叫纓寧就好了,而你外婆就說,好好好,以後我們就叫你纓寧。
從那以後啊,她和別人介紹自己,就說自己叫纓寧,別人問她姓什麼,她就說她姓方,隨你外婆姓,也許她一直都在怨我吧,不願意姓寧。”
寧國恒說著,眼神看向前麵那冰冷的墓碑,心中無比淒涼,白發送黑發人本就讓人難以接受,更何況還是時隔多年。
寧國恒雖說是軍人,身上的氣勢比別人要剛硬許多,但在此刻,他卻比普通人更憔悴,仿佛在一夕之間就老了十歲。
“櫻兒,哥哥來看你了,你是不是恨我太狠心,這麼多年沒有將真相告訴爸媽,讓爸媽一直沒有來看看你,是哥哥的不是,若是可以,我多麼希望躺在裏麵的人是我。
你知道的,凡是你要求的,我都會去做,哥哥多希望你在,跟在我身後叫我一聲鹿鳴哥哥,呦呦鹿鳴,沉吟至今。”
寧鹿遠站在碑文前,看著那碑文上的字,手忍不住的伸出,想要去撫摸,但在要接觸到碑文時,他的手又緩緩的收了回來。
“靈靈,過來,來給你母親看看,你回來,還沒有來拜見過你母親吧?”寧鹿遠忽然就轉頭,讓顏槿初上前。
顏槿初聞言牽著帝辰禦緩步走上前,然後對著墓碑鄭重的鞠躬參拜。
“媽媽,不孝女已經有六年沒有來看你了,請原諒女兒的不孝,這是帝辰禦,是您的女婿,還可以吧?
以前,我總覺得你們很自私,你們走了,卻不帶上我,讓我獨自一人,幸好那時還有爺爺,可後來爺爺也走了,我就很少再來這,我害怕看到你們,讓我知道我身後空無一人。
盡管我對您和父親並沒有什麼印象,但您孕育了我,將我帶到這世間,我永遠懷念您,思念您,女兒一切安好,您放心。”
顏槿初看著墓碑上那與自己有六七分相似的黑白照片,心裏也十分的難受,自己無論是哪一世,在童年和少年時期幾乎都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