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年邁的身影跨了進來製止柳月龍,這個老者身著一襲長袍,白發雪須,仙風道骨。
正欲離開的中醫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顫巍巍道:“是孫老先生,他來了,這下柳老爺子有救了。”
“是啊,孫老先生可是中醫的泰鬥級別的人物,柳家請動他出山,一定能藥到病除,治好柳老爺子。”另一個身份不低的中醫也側目,高興不已:“孫老先生對於中醫的理解直逼古人,我倒要看看這個小子還有什麼說辭!”
一眾人都停下腳步,想要看孫老先生戳破莫雲的謊言,之前嗬斥莫雲荒唐的老醫師憤憤走來,不滿道:“滾,不要耽誤孫老出手。”就要一把將他推開為孫老先生騰地方。
可是孫老先生似乎並不領情,冷冷的瞪了那人一眼,嗬斥道:“滾開,誰都不要碰這位小友!”
“孫老先生,你怎麼來了?”
被嗬斥的中醫也有五十多歲,雖然心中不忿,但還是勉強笑了下,主動湊過來問好,想要化解尷尬。一旁圍觀的,不論是中醫還是西醫都一頭汗水,不明白孫老先生為何這般震怒。
“孫老先生可是號稱中醫中近神的存在,素有神醫的稱號,為何會對那個裝神弄鬼的小子青睞有加?”
“一定是孫老先生擔心發生衝突,會影響柳老爺子的病情。我就不信那個小子真有兩手,他明明連最基本的手法都不會,還敢充大頭。”
其他人議論紛紛,但還是有聰慧的人,譬如柳月妃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她聽得清清楚楚,剛才孫老先生明明稱呼莫雲為“小友”!
柳月妃美眸眨動,呆呆的看著莫雲,嘀咕道:“孫老先生說是華夏的國寶級別的醫師也不為過,在場中醫加一塊的名望也不及他一人。放眼整個中醫界,能擔得起他一聲“小友”的人屈指可數,莫雲何德何能,竟然被孫老先生這麼看重?”
“我不能來嗎?”孫老先生很嚴厲,完全無視那位老醫師的示好。徑直繞過那中醫小心翼翼的走到莫雲跟前,囑咐一旁發呆的柳月龍,道:“將這裏的人都隔離,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誰也不許踏進來,柳老爺子的生死,全係於這位小友的身上。”
“這……”柳月龍一萬個不明白,但還是照做。
他好歹是柳氏集團的少東家,誰敢不給他三分薄麵?可是先有莫雲當眾嗬斥他,又有孫老先生為了叫花子莫雲毫不留情的教訓他,讓他感到窩火。
“謝謝,老先生。”
莫雲總算鬆了口氣,現在正值緊要關頭,如果不是孫老先生及時感到,隻怕他真的要成為這群人口中的神棍了。
“分內之事,柳先生是我的摯友,小友為他治病,我應該謝謝你才是。”倒是孫老先生顯得熟絡多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雙眼泛光。
有中醫不解,質疑道:“孫老先生,您可是藥王孫思邈的後人,這個小子明明對中醫一知半解,很多手法都是錯的,他這樣隻會耽誤柳老爺子的病情啊。”
“胡說八道!”孫老先生轉過身來,老氣橫秋的罵道:“中醫的沒落就是因為太多你這般,不懂得變通之人,十三點指法若是隻局限於十三指便是窮,窮才要思變。”
王老也不解,納罕道:“可是渾天一百零八針怎麼能偷工減料,九針不紮,不僅毫無效用,反倒會封住柳老爺子的血氣,加重病情。”
他乃是在場中醫中,除了孫老先生最有盛名的一位,他一出聲,其他的中醫也紛紛議論起來。
孫老先生也有些為難,這一點他的確不知為何莫雲要減少最重要的九針,逆了血氣,柳老爺子必死無疑。
“渾天一百零八針少了那九針的確會封住血氣,但是不封住血氣,難以逼迫那蠱毒現形。柳老爺子的病情很重,在下隻能兵行險著了。”
正在孫老先生疑惑不解的時候,莫雲出聲解釋道。
經過莫雲一提醒,孫老先生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倒是王老還有些不服氣,搖搖頭道:“那孫老的意思是,種蠱之說也是真的了,難道以後我們看病都不用藥,直接請神棍來跳一跳就可以治愈麼?”
唐教授本來就與中醫不對付,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惻隱隱道:“既然孫老先生對於病情有自己的推斷,又與柳老爺子是至交好友,為什麼現在才出山?”
他的話若有深意,意圖給孫老先生戴一頂見死不救的高帽子。聞言,孫老先生歎了口氣,無奈道:“實不相瞞,我查閱古方,又效仿先祖,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這才找到這個方法,也不過隻有三成把握而已。知道老友撐不了多久,這才來想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