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兩人就在圓桌旁相繼坐下。
江梨抬頭看了她一眼,心道,她還挺小心謹慎的。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防誰。
是防星華帝君呢,還是另有其他的人。
即便是紫姬不布下禁製,她也會動手,她隻是想試一下她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
“還是紫夫人考慮的周到,現在安全了,您請講。”
“又沒有外人在場,不必那麼生分,我名叫紫鈺,別叫我紫夫人了,你叫我一聲紫姨就好,畢竟我年長你許多。”
她一想到星華帝君就心生厭惡,還有自己孩子的事情,很難不恨她。
她本來就對他沒有什麼感情,當初找上他隻是為了借種生子。
她的深情,隻是裝給他和在外麵裝給其他修士看的。
“紫姨。”
“欸。”
她如願的聽見江梨叫她後,笑了起來。
她聲音放緩,就像長輩對晚輩一般,親切的問道:“阿梨你是不是曾經見過一個與我長的有些許相似的人?”
江梨仔細端詳著紫鈺的相貌,蹙著眉裝作沉思的模樣。
她還來得及說話,紫鈺又迫不及待的說道:“你好好想想,你應該是見過的,你身上還有殘留著他的力量。”
她們紫翼獸一族,向來族人就少,難以孕育子嗣。
隻要在外流落的族人,他們之間都會有所感應。
甚至是氣息,大老遠的就能感受到。
這也算是給他們一族的補償,所以她們一族比其他的妖修更加的團結。
不論在哪裏,遇到族人有危險都會進行營救。
更別提還是她自己孩子的氣息。
江梨看著她著急的模樣,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
她想把與星華帝君同床共枕的人,拉到自己的陣營。
“我確實見過他,他與紫姨一樣,有相同的愛好,都喜歡穿紫衣,但是他的五官比您更加的立體。你們是什麼關係?族親?”
果然她臉上一喜,“並非如此,告訴你也無妨,他是我的孩子,都怪我讓賊人有機可乘,他小小年紀就離開了我的身邊。”
她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一般,有些傷感。
她吸了吸氣,問道:“阿梨,你在哪裏見到他的,能帶我去找他嗎?我真的很想他,他離開我時還那麼小。”
說著她還比劃了一下。
江梨為難的搖了搖頭,“抱歉紫姨……”
“怎麼了,是他不肯見我嗎?”
“並不是,隻是我見到的隻是他的殘魂,他可能已經……”
她沒有把話說完,已經不言而喻了。
紫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瞬間就癱軟的下來。
她口中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隻是她一直不敢去承認。
因為江梨身上有他們一族本源的氣息,隻有死亡後,才會給他人。
而且也不會是什麼人都給的。
不是他們一族,就算是給了本源也是用不了的。
除非兩人有了某種羈絆。
好一會兒,她才擦幹淨了自己的眼淚,“阿梨見笑了,是我失態了,你與他是什麼關係呢。”
“我在一處秘境遇見了他的魂體,得到了他的認可,他將自己的本源之力封存在了結魄石中,送給了我。
同時我也共享了他的記憶。”
江梨能百分百確定雲暮就是她的兒子。
不過還真是可惜,本來他父母的背景那麼強大,應該無憂無慮的過一生。
卻被送到了競技場。
開始了悲慘的童年,然後被沈歲聿所救。
好在沈家對他很好。
彌補了他心中部分的創傷。
江梨沒有說是進入了他創造出來的幻境。
幻境這種東西是虛構的。
紫鈺不一定會相信她說的話。
可是如果她說的是記憶共享,又會不一樣了。
反正她也沒撒謊,全部的幻境都是由雲暮腦海中的記憶構成的。
當時,他想要她們一行人,去改變他和沈歲聿的結局。
沈歲聿在星華帝君圍剿的時候,因他而死。
他過不去自己心中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