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許久以來,夜觀天象的經驗,阿六確定行動的時刻已經到來。在他看來,隻要肖遙順利的進入下水道,就算是安全了。他輕輕的搖了搖肖遙的肩,肖遙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坐起身來,關切的問道:“可以出發了嗎?”阿六點點頭,示意她作好心理準備,跟在自己的身後。
阿六緊緊的抱住隨身攜帶的物品,輕輕的打開房門,左看右看,確定無人之後,便招手讓肖遙跟過來。很快,他們便順利的來到了樓下。前麵,院子的大門緊閉,看門人正斜著身子呼呼大睡。肖逍跟隨著阿六的步伐,輕手輕腳的轉到了屋後的角落。來到了事先察看好的下水道旁。阿六剛剛蹲下,正準備掀蓋子時,忽然,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伴隨著有規律的咳嗽,聲音越來越近。阿六的心開始怦怦直跳了,他示意肖遙蹲在原地不要動,然後自已貓著腰,側臉看著有聲響的方向。腳步聲到牆角便停下了,接著便聽到了尿尿的聲音。角落裏沒有燈,光線很暗,如果不走近的話,很難發現那裏有人。那人尿完之後,又走遠了。阿六趕緊掀開蓋子,拉住肖遙的手,將她輕輕的放下去,接著自己輕輕的滑下,伸手將蓋子拉回來,重新蓋上了。牆角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直到蓋子蓋上了,阿六才掏出電筒,照著前方的路。下水道裏很濕滑,又嗅又髒。而且隻能跪下身來向前爬。阿六一邊爬一邊不時地回過頭來安慰肖遙:“不好意思,讓你受委屈了,不過,別擔心,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的。”肖遙滿不在乎的笑著,白晰的臉龐已經變成了一張大花臉,她舉起胳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肖遙更像是在安慰阿六說道:“隻要能離開這裏,什麼苦我都能忍,就算是死我也不怕。”阿六開玩笑的說道:“你真不後悔,出去以後,跟著我還是會吃很多苦的。”肖遙:“能跟你在一起,我才感覺自己像個人。”阿六:“出去以後,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活,就算是為了我們自己,好不好?”肖遙:“好。”
爬了很長一段,兩人的身上全是泥水,已經麵目全非。再加上裏麵空氣不流通,衣服早已經濕透。阿六停了下來,讓肖遙休息一會兒。肖遙停留片刻,就催阿六繼續前進了。眼看著水越來越深了,已經不能再爬了。阿六知道,這說明他們離入海口也越來越近了。他而所帶的設備也要派上用場了。他拿出潛水服給肖遙穿上,教肖遙如何在水中用氧氣管來呼吸,還係了一把電筒在肖遙的腰上。他自己則戴了個目鏡就出發了。很快他們就完全浸泡在水中了,阿六拉著肖遙的手,在狹窄的下水道裏緩緩的遊動。由於水很混濁,電筒的光隻能勉強照亮前行的方向。阿六憑著感覺奮力的遊動著,由於肖遙不會潛水,再加上空間狹小,所以前行的動力全在阿六一人身上。
不知什麼時候,阿六感覺四周的空間變大了,仔細一看,下水道的出水口早已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而四周已是漸漸清澈的海水。阿六興奮極了,情不自禁的把肖遙擁在了懷裏。肖遙也感受到了阿六喜悅,也伸出了笨拙的雙臂。
阿六向肖遙指著他們將要遊去的方向,用腳示意的向後劃著水。肖遙明白了阿六的意思,雙腳用力的擺動起來,果然,身子快速的向前衝去。海水中的身影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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