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生冷著臉,身穿銀白色戰鎧,手執長劍,看著眼前忽然沉默下來的漠北大軍,滴答滴答,鮮紅的血珠從劍尖滑落,沒入塵埃,和玄淩周邊豎起的淡青色屏障格格不入,紅得耀眼!
“身為漠北臣子,竟對當今聖上的指令有所質疑,該不該殺?”
“該殺!”聲如破竹,響徹雲霄!
“本將軍知曉你們在擔心什麼,不外乎就是忽然爆發出的惡疫和悄然席卷蒼穹的惡獸!”
霍生目視玄淩,冷著聲,繼續說道,“你們怕你們的家人妻兒受到侵害,人之常情,但是,你們要記住,聖上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作為臣子,隻要服從指令就是。”
“誰若是再妖言惑眾,擾亂軍心,可別怪本將軍手中劍不認人。”說著指了指滾落到一旁的血淋淋的頭顱,“他就是下場!”
“是,我等謹遵軍令!”
經過霍生那一出殺雞儆猴,漠北大軍算是暫時穩定住了。
哪怕再有所質疑,也絕對不敢再提,要知道,剛被斬殺的那人,可是霍生一手帶出來的大將,說殺就殺了,更別提他們這些說不上話的人了。
隻怕稍稍有所動作,就會被無情斬殺於劍下了。
哪怕他們心中的疑慮不消反加。
霍生努力壓下心中那股躁動,不適,滿腦子都是漠北邊境被惡疫惡獸席卷過慘不忍睹的畫麵,他又何嚐如他表現出來的那般心靜呢?
不過,身為臣子,君令如山!
同時漠北皇宮禦書房卻是發生了一片激烈的爭吵。
君無冥鐵青著臉,一掃案桌上的折子,怒視著一旁口出狂言的小兒子,“君離允,你混賬,誰給你的膽子這麼跟你爹說話?”
“是不是仗著你是孤最小的兒子,你以為孤舍不得懲罰你?”
“孤告訴你,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孤就廢黜你皇子身份,貶為庶民,你以為,沒了皇子身份,你還能幹什麼?”
“孤現在做的不對嗎?隻要拿下玄淩,征戰天下又待何時?到時候,漠北就是亂世中,四大強國中最強的國家,你是孤最疼愛的兒子,這一切最終還不是你的?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君無冥越想越氣憤,若是君離塵那個孽障還活著,都不用他說,直接舉雙手雙腳讚成,哪像君離允這個混賬,處處跟他反著來。
可偏生,他就跟犯賤似的,就是寵愛他這個總是跟他唱反調的小兒子。
君無冥看著小兒子,越看越滿意,怒火都在不經意間跟著消散了幾分。
世人皆道,漠北七王爺君離允貌賽嬌娘,卻又紈絝風流成性,難堪大任,誰又知道,這一切不過是他迷惑世人的上好的麵具呢?
撕下麵具,其餘皇子誰又及得了他?
就連他的那些個兄長不也被他騙過去了嗎?
這些年,他任由著他們幾個兄弟爭個你死我活,更是把君離塵自小立為太子,不就為了分散世人的注意力,把君離塵視為靶子,好讓他的小兒子能好好活著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