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不易瞬間收起琉璃燈盞,用衣袖隨意擦掉唇邊的血跡,極力穩住差點摔倒的身形,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轉。
無盡的恐慌襲上心頭。
“誰?”
“到底是誰?”
“給我滾出來?藏在暗處有什麼本事?算什麼英雄好漢?”
可除了他,再無他人。
根本就捕捉不到任何人的氣息,除了他自己,真的沒有第二個人。
可他身上這傷就是證明。
證明真的有人來過!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藍不易,隻得壓下心底的恐慌,再次驅使琉璃燈盞,無窮無盡的力量再次從燈盞發出,蜂湧而下。
而沒等他驅使琉璃燈盞太久,就再一次被憑空挨了一拳,口中的鮮血就跟不要錢一樣,紛紛揚揚往下掉,滴答滴答!
“到底是誰?給我滾出來!”
轟的一聲,他身上靈力迎風暴漲,以他為中心的方圓百裏,逐一被炸開。
可終究是炸了個寂寞,毛都沒有炸出來一根。
“……”
等了很久很久,一點動靜也沒有之後,他再次不死心驅使琉璃燈盞,燈盞迅速發出耀眼光芒。
與此同時。
慕無雙站在她設下的結界之上,正要拉弓之際,啪嗒一聲,腦門上一涼,隨即用手一抹,入目的是一片紅。
是血?
她抬眸看了看高空,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這血不可能無緣無故憑空出現,這根本就不可能。
要說是她爹和君無冥的幾率也不大。
他們倆早已離開了這片天空,並不在這個範圍,沒道理這突如其來的鮮血會出自他們身上。
不過,詭異歸詭異。
當務之急,還是地上那群逐漸被控製住的祟怪,它們才是重中之重。
“我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像你一樣不怕死的!”流殤站在她的身側,看著從她身上源源不斷輸送到結界上的靈力,不由一陣咋舌。
這就算是武神境界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吧?
“嗬!”她嗤笑一聲。
“誰跟你說的我不怕死!”死過一次的人,怎麼可能不怕死?
怕,怕極了!
但是光是怕有什麼用?
沒有不是嗎?
不能扭轉乾坤,還不是注定難逃一死?
沒有無窮無盡的靈力,如何能支撐起這個結界?
而她能想到的唯一辦法,還是冰心,冰心能淨化世間一切汙穢之物,一驅使冰心之力鑄起結界,把祟怪和藥人圈至一個範圍,再捏碎特意針對祟怪和藥人煉製的丹藥,以此來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我試試能不能控製它們,讓它們徹底沉睡!”話音剛落,流殤嘴裏就傳出一陣優美動聽的古老旋律。
慕無雙聞聲一怔,這就是當初東禦禁地他哼的那首曲子?
不過,效果好像不是那麼理想啊!
因為,她看到祟怪隻不過稍稍停頓,就又動了。
而他明顯也看到了,“怎麼會這樣?”按道理來講,現在是它們心理防線最為薄弱的時候,理應可行才是。
可是,就僅僅隻有那麼一瞬,就又動了?
“流殤,你仔細看他們的瞳孔,好像和先前不一樣了。”
流殤聞言朝著第低下的噬魂獸看了過去,瞳孔一縮,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