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
她聲音帶著顫抖，立馬朝著歐陽鋒飛了過去。
是歐陽鋒這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他怎麼可以這麼對他？
這是他同門的師兄啊！
段無虛呆愣看著插在自己胸口劍，任由血順著劍不停往下流，隨即抬眸，眼中有著無盡悲痛，還有著不可置信，“師弟，我們師兄妹十人，由師父帶著先後入的玄淩，這些年來，一直相依為命，沒有血親卻勝似血親，我以為，你也一樣……”
他知道他有問題，卻從沒想過，他會在背後捅他一刀，還是在這種時候。
他是他一手帶大的師弟啊！
他或許應該聽雙兒的話，殺了他，以絕後患的。
是他，極力阻止了這一切。
嗬，他嗤笑一聲，鮮血順著嘴角再次湧了出來，一切都是他活該。
共同入陣召喚十方神器的餘下幾人，此時早已與外界隔絕，並不知曉到底發生了何事。
而他還是因為被突如其來的一劍，才從陣中脫離了出來。
歐陽鋒陰沉著臉，拔掉他手中的劍，埋怨的看著這個昔日淩駕在自己之上的人，譏諷一笑，“師兄，你不能怪我啊！”
“這一切都該怪你才對！”
“這麼多年，我雖然是玄淩一院之長，但實權一直都在你手上不是嗎？我這院長當得多憋屈啊是不是？”
“還有師父，他怎麼可以那麼偏心呢？我們都是他的徒弟不是嗎？可你說他為什麼事事緊著你啊？”
他抬頭看著好不容易亮起的光芒在慢慢熄滅，眼中皆是癲狂。
他揪著他的衣領，無視他越來越蒼白的臉色，惡狠狠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院長人選，師父一直屬意的都是你，我不過是撿你不要的垃圾罷了。”
“而我身為一院之長卻什麼都不能知道？”
“哈哈哈哈！”
“也得多虧了師父啊，要不然今日在這陣中死的人就是我了。”他湊至他的耳旁，麵孔一片猙獰，“師兄，就算沒有我，你今天也會死在這裏吧？”
“你們都會死在這裏，哈哈哈！”
段無虛氣若遊絲，一臉從容，並沒有即將身死的恐懼，“師……弟，你以為我們死了，你還能安然無恙活著？”
“你是從什麼時候恢複的？你一直在騙我？”先前他就知道他中了可以迷惑神誌的毒，一直瞞著雙兒替他驅使毒氣，他對每個師弟師妹都一樣，隻要還有希望，他都不想放棄他們。
他一直都以為他本性不壞，隻不過是有點自己的小性子，加上這段時間失去了唯一的女兒，心理防線薄弱，這才著了別人的道。
他一直以為他隻是被人操控意識，不是他本意，沒想到，一切不過是他異想天開。
歐陽鋒一把鬆開他的衣領，把他狠狠摔在地上，“很久就恢複了吧，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也不是那麼想活著，我的女兒死了，灰飛煙滅，再無入輪回的可能，那你們憑什麼活得好好的？一起毀滅不好嗎？”
不過是片刻時間，而他們倆卻不約而同的回顧了前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