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高位之上的男子整個人散發出危險嗜血的氣息。
整座莊嚴肅穆的山莊都跟著發了怒般泛著強悍威壓,似是在替主人宣泄他的憤怒,他的不滿。
他指著底下站著的女子,“三年了,就找個人還找不到?禦景天他是背上插了翅膀,飛出雲蒼還是怎麼著?”
“他身上還有一半聚魂塔呢,你讓我如何跟無上聯盟交代?如何跟禦家交代?”他眼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下去,一揮手,靈力波動,徑直往那女子使去。
女子一直低垂著眼瞼,沉默不語,似乎早已習慣,早在他伸出手的那瞬間就已閉上眼睛,等待著暴風雨降臨。
眼中的複雜一閃而過,談不上失望還是什麼,習慣了而已!
哐當哐當幾聲,是門窗倒地碎裂的聲音,她驀地抬眸,帶著幾分不解,“父親?”
為什麼他會中途改了道?
那一下,應該是打在她身上才是,而不是門窗。
以往每一次他發脾氣,哪一次受傷的不是她這個女兒?
她哪一次不是他的出氣筒?
而這次……
她眸中喜悅漸漸灑滿整個眼眶,她的眼睛很漂亮,慢慢從暗淡中開始變明亮。
“安心,不是為父要對你苟刻,而是你要明白,禦然死了,禦景天失蹤,無論是無上聯盟和禦家,我們父女倆都得罪不起,你知道嗎?”
他越說越來勁,似乎真的是這樣,“他們給了爹最後一個月期限,若是還沒尋到禦景天那個混賬,死的就是爹了,我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爹不好,安心你也好不了!”
他從高位上走了下來,一步步靠近這個早已出落得落落大方,沉魚落雁的女兒,再想到她如今的修為,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安勤之的女兒啊,天賦不凡,隻不過……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容顏之上,卻是深深皺起了眉。
和她那個下賤的娘,一模一樣。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這般對她,可誰讓她有那麼個放蕩的娘,怪不得他。
要怪就怪她為何半分不像他,想到這兒,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眼中竟然露出點點恨意,甚至還有惡心。
好不容易泛起的笑意再次隱沒,仿佛先前就是錯覺。
而安心早已沉浸在自己被父親關懷的喜悅中,完美的錯過了安勤之那一閃而過的恨意和惡心。
她想要的不過是父親的關心而已,她以為她得到了,實則不然,後來啊,直接讓她因著今日這短暫‘溫暖’墮入萬丈深淵。
她顫抖著開口,“安心知道了!”
她知道自己從未這麼開心過,她緊了緊手,眼中信念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
她知道怎麼做了!
“好好好!”安勤之拍了拍她的肩,連說了三聲好,直到安心完全消失在視線中,他一臉陰沉,露出幾抹恨意。
是對安心的。
或許他也曾有過少許掙紮,但一切都抵不過早已‘認定’的事實。
……
雲蒼皇室。
在知道雲若兒情況穩下來了之後,雲煙難得鬆了口氣,正坐在禦花園中放空思緒,可沒等她愜意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