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自語,似乎是自言,竟然誇道敵手。

“可惜你不明白,這個時代已經不需要人形兵器,尤其是銀八這般不受國家控製的恐怖兵器!若是他有你的一般忠誠就好了,可惜···”

一口喝光杯中血酒,嗤然一笑。

“可惜他就要被槍決了···哈哈,這麼多年的較量,老哥還是我贏了!說起來還得感謝謹兒這孩子,不愧是我揚懷中的孫兒!哈哈···”

得意笑聲從他喉嚨發出,隨手一甩,手中酒杯劃過一道優美弧線。

“砰”

“當”

鍾聲與酒杯一同響起,午夜十二點到了。

銀一、銀二、銀三、銀四、銀五、銀六、銀七,豁然抬頭,紛紛顫身而立,預示著新的一天來到的鍾聲,此刻卻如同深響在靈魂深處的死亡鍾聲!

“鍾聲響了···老八他···”

正襟端坐的老人豁然站起,虎目連同靈魂深深顫抖!

“走,回山!”淡淡的語氣,沒有絲毫感情。

言罷,徑直前行。

盯著眼前銀白的牆壁,虎目赫然一縮,抬起金剛鐵手嗤然擊去。

“嘭”

那足足抵得住核彈一次攻擊的材料,在他一拳之下,轟然碎裂。

監控室的青年一臉目瞪口呆:這···這···著是破壞···破壞公物啊!

吐出一口煙圈,作為老人曾經的弟子,白建國知道此刻沒有任務東西可以阻擋他。

世俗的力量可以製約銀魂嗎?

狹長的甬道,拉長了八道孤寂之人的身影。

眼前一片黑暗。

銀八手中提著一個藍色小袋,裏麵是一張金色的卡,一張白色的身份證,他看也未看那些東西。

腦中回蕩這那人的話語:拿上這些東西,好好活著吧!這是她對你最後的要求。不要辜負她的心意!還有記住永遠不要在出現她麵前,不然我會讓銀魂族人一個不留!

嗬嗬···好好活著···一個殘廢的人,一個被廢去功力的人,一個被打斷經脈的人,要怎麼好好活下去?黑夜,誰能告訴我?該怎樣好好活下去?

轟隆,一道紫色閃電劈了下來,炎熱的夏天總有下不完的雨。

雨水很快浸濕了銀八的衣服,侵入他疲憊不堪的身體,腳下一個踉蹌一頭栽倒在泥水中,泥水沾濕了他一身,銀白的頭發被泥水糊住。雙眼更是模糊不堪。

他不想動,他甚至祈求不斷閃爍的雷電將他劈死,任那雨點落到周身,慢慢意識感覺一陣麻痹。

就這樣死了吧!

雨水繼續下著。

良久,銀八豁然睜開雙眼,雙臂緩緩撐起身子,腳步虛浮而堅定的走進黑夜的雨水中。

我忘了,銀魂之人,死也要死在魂山中,那麼到了魂山中再去死吧。

兩年之後。

世界依舊多彩的過著,華國第三大經濟城市,第一大最美環境,最適宜人類居住的城市——臨江,街道上多了一個乞丐,這個乞丐隻是蹲在街口,不行乞,不求飯,嘴中隻是兀自嘟呐:魂山怎麼還沒到,魂山怎麼還沒到··

有人見他可憐,丟他錢幣,他也不要,丟來麵包等食物卻是無魂般撕開連帶包裝一起吃下。吃完之後便兀自離開,金剛混合水泥的城市,使得他迷失了路途,他的腦中已經漸漸空白了意識。

隨意的行走,此處不知行道哪,看模樣似乎是個街道。這個街道彌漫著淡淡白霧,夜晚中白霧似乎也能依稀可見,街道被兩座不算太高卻清秀之極的山峰夾在中間,白霧將山峰與街道鏈接在一起,使人如墮入夢幻,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一個獨立而神秘的街道。

路邊有標識——雲隱街!

“雲隱街?”乞丐呐呐而言,踉蹌著腳步行進。

街道上白霧淡淡,各家都已經關燈休息。唯一亮著的燈,似乎是一座旅館,木製結構有種濃濃古代風味的旅館。

一個頗為古舊的匾牌橫掛:雲隱莊!似乎是女子書寫,字跡頗為清秀。

旅館在最遠處,有一階百米長的斜抖石階,乞丐吃力的爬行,眼中緊盯那一點光芒。

“嘭”身子終因舊疾複發,在距那光明三步之遙,砰然倒地,乞丐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模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光,透出光的旅館。

從來沒有的一絲渴望悄然出現在被泥土遮掩的雙眼。手臂不由抬起吃力向前揮動,但是一個被廢的手臂此刻連劃破夜空的力量也使不出。

寂靜的夜晚,涼風從清秀山峰吹來,瞧不出是銀色還是土色的頭發微微抖動。

“咯吱”旅館木製房門悄然打開。

“咯噔,咯噔”寂靜的夜晚腳步聲格外清晰,行來的是個老嫗,眼如星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