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蕭叔叔,元老院或者執委會想怎麼判都和我沒關係。我的意見已經在這份赦免狀上了:我原諒她對我犯下的罪校至於你們出於宏圖偉業的考慮是赦免她還是把她吊死,我都不感興趣。”張允冪,“我沒有幹涉審判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能不出庭嗎?”
“你作為當事人,不出席不合適吧。”蕭子山。
“我可以指定一個當事人代替我出庭。我覺得蕭叔叔你能理解……”
蕭子山點頭,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這也確實夠尷尬的。
“就讓子琪代替我出庭吧。我簽署一份授權書,委托她全權代表我――她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出了她不能否定我的赦免狀。”
“好吧。我向仲裁庭提一下。讓他們安排。”
“謝謝您了,蕭叔叔,”張允冪,“我知道這事對你們大人來挺不容易的。”
“哪裏哪裏。”蕭子山苦笑著搖頭,“廣州現在還不在我們手中,你既然覺得學習院的宿舍不合適,不如先搬到第二招待所去。”
“臨高我不想再待下去了。如果不費事的話,蕭叔叔隨便你把我送到哪裏去先讓我靜一靜。最好是離開海南島。”
“可以安排你去香港。”蕭子山,“不過那裏很無聊……”
“不要緊,我就去香港好了。”
“你先通過學習院提出一個實習申請。我會關照胡青白,第一時間給你批轉到組織處去。”
看著張允冪轉身離開,蕭子山暗暗歎息,其實此事並不複雜,奈何“元老無事”,一點不慎都會影響團結。更為後麵開不好的口子。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案子和老張張的意願已經沒多大關係了。現在張允冪的退避三舍雖有點消極,倒也免了一堆人爭著吃人血饅頭的麻煩。
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起來。是丁丁打來得,他又在問起這件事的報道範圍。
“再一遍:這事不準見報,對,除了《啟明星》之外,任何歸化民能夠看到的媒體都不許發表。這是執委會的決定――對,常委會也是這個意思!”蕭子山再次重申,“這是大是大非的問題,你可要把握住了。耳朵不能軟。”
他放下電話,對丁丁“不能正確領會指導精神”感到厭煩――這冉底是新聞專業出身,滿腦子還是他的新聞學,外加他的女友的傾向……
看來文宣部門還是應該由宣傳口的人負責比較合適。以後丁丁同學還是專心當他的報社主編這個專業對口又有前途的工作為好。
幾之後,張允冪在辦公廳的安排下登上了大波航運定期班船前往香港。作為元老,她由辦公廳派遣的衛兵護送,住在t800最豪華的艉艙內。而在甲板下麵的統艙內的客人中有一位黃稟坤黃二少爺。
黃稟坤的目的地不是香港,他也根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一個叫香港的島嶼。他去得是廣州。
出走大陸的想法久已有之,然而黃稟坤始終沒有動――家中事務繁多,黃老爺子自從當了縣谘議之後。每不著家的參觀學習開會不,隔三差五的還得響應髡賊的各種“運動”――作為縣谘議,總得做個表率作用。於是乎一會是“滅鼠除害運動”。一會是“整潔鄉村運動”,最近又是“家家戶戶種植一分地蓖麻運動”,每次黃家都得響應,發動全寨搞運動,大哥又要經營家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少不得他多擔待。
寨子裏和家裏也不得安定,大哥的幾個子女每拿著竹篾糊的紙旗和白灰桶在家裏進進出出。把個黃家寨裏刷得到處是標語。讓他瞧著也心煩。
幸好這個時候,黃家在大陸上的一位遠房親戚想遷到臨高來。黃稟坤就乘機討了個差使,上廣州去了。
在海上漂流了幾。黃稟坤有一種逃脫樊籠的暢快感,髡賊在海南再厲害。畢竟人少地寡,大明承受命二百餘載。富有下,深仁厚澤,自有義士光複陸沉之地。
黃稟坤本來希望,到了廣州以後,設法活動,看看能否進入某一位地方大員的幕中――以自己了解髡賊內情的本事,通過影響自己的東翁和同僚,上書朝廷厲行海禁,動搖髡賊的根基。
不過他很快就體會到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含義。坐船剛剛經過香港島,就看見掛著藍白雙色大星旗的船,冒著黑煙突突突的在海灣裏往來不絕,遠處有髡賊的巨艦,黑色的船身好似覆蓋了一大片海麵。而大明的水師連個船影子也看不見,漁民也都掛著髡賊的漁業旗下海捕魚,更有很多舟,不時的趕到髡賊的船邊,兜售時蔬酒食。此情此景,讓黃稟坤覺得有些焦躁,這煌煌大明的珠江口竟然成了髡賊的下,大明的官府竟然也隻能聽之任之。看來即使自己在廣州一切順利,也需要十年生聚才能光複臨高了,不別的,就這些髡賊的巨船,積攢起來就要花上好幾年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