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西北的戰事已經持續了一月有餘,隻是消息剛剛傳到京城百姓的耳朵裏。
對於此事嘉玉並不驚訝,相反她這三個月每日都在算著這一天的到來。
因為西北戰事攝政王冷沉殤要帶兵出征,其親衛自然也要隨軍,那嘉玉這個王府“通緝犯”不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嗎?
不出嘉玉所料,果然百姓們便聊起了攝政王出征西北一事。
“西北的胡奇人又不老實了,待攝政王殿下到了西北看不把他們打回部落!”
“可我聽說這回胡奇人攻勢極為猛烈,一夜之間拿下北疆三個城池,這回不知又要打多久......”
“這些天殺的胡奇人,夜裏偷襲真是狡詐。”
嘉玉一邊聽著,一邊在小攤坐下點了兩碗豆腐腦。
葉長風似乎是頭一次在這種路邊小攤用飯,看著油乎乎的桌椅遲遲坐不下去。
嘉玉翻了個白眼,與其說往家裏請了個護院兼廚子兼園丁,不如說請了個少爺回家供著。
葉長風連掃個院子都秉持著世家公子的風範,更別說做飯了,每日的飯食都是瘋道士拿她的銀子買回來的。
“我說少爺,請認清你現在的處境好嘛?盡快適應一下我們這些平民的生活。”
嘉玉說著,老板就端上了兩碗豆腐腦。
她看著豆腐腦上兩根綠油油的香菜咽了咽口水。
葉長風皺了皺眉,道:“我不吃香菜。”
嘉玉撇撇嘴默默用勺子把他碗中的兩根香菜挑到自己碗裏,嘟囔一句:“你不愛吃我愛吃哼。”
見此情景葉長風深吸一口氣,一言不發的放下了筷子。
“怎麼?已經沒有香菜了,快吃吧。”嘉玉說著囫圇了一大口湯汁。
對麵的少年依然紋絲不動。
嘉玉見他不吃不解的看著他。
半晌,少年才淡淡開口:“你的勺子...怎麼能往別人的碗裏伸。”
“咳咳咳......”
嘉玉一口湯嗆在嘴裏,她當是如何了,原來是葉長風又犯公子病了。
隻見對麵的少年一副落難貴族的模樣坐在這街邊小攤,屬實是格格不入。
“不是,我去幫你挑香菜的時候勺子還沒用過啊,你又不是沒看到。”
少年依舊一言不發。
嘉玉這回真的服氣了,這回就非要治治他這個“公子病”,隨即一手抄起少年麵前的碗端到自己嘴邊一口氣喝完了碗裏的豆腐腦,完了狠狠往桌子上一放道:
“忘了告訴你了少爺,今天就這一頓飯,不吃就沒了。”
葉長風平靜的麵容上終於起了一絲波瀾。
嘉玉笑笑,喊了一聲“老板,結賬!”,扔了四個銅板在桌子上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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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風一直跟著嘉玉去往東柳西街買了蟹粉酥,回到東城之後卻見她並不往玉石巷子的方向走,而是來到了一處酒樓。
“不是說就一頓飯?”葉長風淡聲問。
嘉玉聞言輕嗤一聲,“你以為來這是為了吃飯?少爺,你該慶幸這個家裏終於有你的用武之地了。”
這處酒樓便是九雲天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