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嘉玉在橋下與婦人交談一陣,雖然婦人的言語語無倫次,但還是讓嘉玉抓住了些許線索。
據那婦人所說,一個月以前胡奇人夜晚偷襲大齊三座城池,順城也在其中。
子時的順城已經宵禁,百姓們足不出戶,紛紛已經已經熟睡。
而那婦人夜間為了給幾個月大的嬰孩喂奶,故而並沒有入眠,而是坐在床頭納鞋底。
忽而窗外一陣風吹過,屋內的燭火齊齊熄滅,婦人不小心紮破了手指,這才感覺有些疲倦打算放下活計休息,收拾好針線後卻遲遲沒有聽見更鼓響起。
往常婦人都是子時休息,躺在床上時恰好會聽見子時的更鼓,久而久之就養成了聽更鼓後入眠的習慣,可這一日婦人躺下卻並沒有聽到打更的聲音。
次日醒來去早市買菜,一出家門便看到街上滿地狼藉,鄰居家常常天不亮就出來賣早點大娘的屍首橫在樹底下,河溝裏被血色染紅一片,婦人大驚失色跑回屋子裏鎖住門便暈了過去。
婦人是被嬰兒的啼哭聲吵醒的,睜眼天色已經到了傍晚,鮮紅的夕陽映入眼中,婦人猛地想起今早所見,偷偷開門一看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街上依舊是屍橫遍地,殷紅的殘陽下一排排胡奇打扮的士兵邁著步子排著隊向街尾走去,而那些士兵的下半身...都是半透明的。
婦人嚇得回到屋中捂住孩子哭啼的嘴,驚魂不定的喂完奶哄睡過去已經入了夜。
她不禁又從門縫朝外看去,那些士兵依然排著隊在城中巡邏,隻是下身已經完全變成了實體。
她緊緊鎖著門一連三日都不敢出來,直到家中的米糧全部吃完了,婦人實在沒辦法便趁著白日裏出門挖野菜。
一到白天,滿城的胡奇軍隊便會消失,這是婦人這幾日在門縫中觀察出來的,她偷偷去橋底的軟泥裏挖能吃的野菜。
忽聽的橋上有人走過,婦人屏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隻聽橋上談話聲響起。
“還需多久才能再次出兵攻占涼州?”一人道。
“呼烈殿下莫要心急,隻需等到下月十六滿月之時便可拿下整個涼州。”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婦人卻被嚇得遍體生寒一動不動。
順城是邊陲小城,緊挨胡奇國,胡奇王子呼烈的名字這裏的百姓並不陌生。
可...胡奇的呼烈王子不是已經在一百年前就被大齊一位將軍在戰場上斬殺於馬下了嗎?
婦人慌慌張張的回了家,自此再也沒有出過門,直到攝政王帶兵攻下順城。
聽完嘉玉所講,王老六不解的問:
“這能說明什麼?說不定就是這個和呼烈王子同名的人召喚的陰兵呢?”
崔折卻凝眉道:“不,胡奇人王室絕不會給後代取和祖先同樣的名字,這是他們的習俗。而據我所知,這一代胡奇王室如今隻有一位未滿三歲的王子。”
“難道這一百年前的胡奇王子呼烈還複活了不成?”王老六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