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聊他們。”韓鬱又進兩步，逼得沈商枝不得不後退。
“你身上有我的信香，看你今日這麼有精神，證明我倆當真十分契合。”
沈商枝背靠牆壁，側臉躲過麵前人：“世子想多了。”
韓鬱聲音沉沉的：“若是在書院知道你是坤澤，說不定那一年宮變，我就能光明正大帶你走了。”
盡管韓鬱隻是顧念舊情。
像那一句“笙歌不見故人散，十裏長歡再難尋。”
沈商枝不免還是多想了些，心裏有一處被藏匿很好的地方正在鬆動。
“我們一直都是兩個世界的人。”沈商枝自嘲一笑。
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改變什麼。
到頭來隻是一個跳梁小醜而已。
“別笑。”韓鬱捏他臉頰：“不想笑，就不要笑。”
沈商枝拍開韓鬱的手，收斂起情緒。
“韓鬱，早晚有一天，我們總會分出個勝負。”
韓鬱煩躁：“以後的事想他做什麼，當下活得快活才是重中之重。”
“嗯，有道理。”沈商枝敷衍了人，正要離開。
韓鬱又不依不饒追上去。
“李忱說這幾日由你招待我和邊蒙的那位黑熊精，明日我去你府上找你，莫要睡懶覺。”
沈商枝：“……”
柿子和黑熊精。
一時之間沈商枝想不出來到底哪個外號更加有靈性一些。
全曦看見他腳步虛浮出來時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攙扶。
“回府。”沈商枝進了馬車，脫力躺倒在馬紮上。
全曦吩咐小廝趕車，進去倒上一杯醒酒茶水遞過去。
“公子，您不是不喝酒嗎？”
飲一杯醒酒茶，胃裏舒服不少。
沈商枝揉揉額角：“今日看到了韓鬱，他易容過來，假裝成西涼的使者。”
全曦微驚：“世子不要命了？”
“他就是個瘋子。”沈商枝不舒服地扯了扯領口。
全曦連忙取下披風蓋過去：“公子，是不是雨露期快要到了？”
全曦是為數不多知道沈商枝真正身份的人，他一個中庸，對信香不敏感，因此以為主子身上的酒味，隻是去吃了酒。
“不是，酒勁兒上來，嫌熱。”
乾元和坤澤臨時結契，強勢的信香可以幫助坤澤安穩渡過這一次的雨露期。
全曦不斷催促著小廝快一些，回到府裏，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會兒，兩位護軍又找上了門。
“主子，聽說邊界最近有異動，鎮守派人快馬加鞭送了信來，恐怕晚一些皇上就要知曉了。”
沈商枝坐在亭中，蹙眉低聲問：“異動？”
左護軍道：“是，聽聞西涼派人求和，漫川鎮近日多出不少百姓傷人案，甚至還死了一人。”
沈商枝：“這件事得等皇上決策，如果不出意外，晚一些我會護送霜伊公主去西涼，途中路過漫川。”
右護軍嘀咕：“霜伊公主，先皇唯一的公主啊，陛下是不是太狠心了……”
“卿之，小心隔牆有耳。”沈商枝麵色微冷。
右護軍後背一涼，連忙俯身行禮：“主子，屬下記住了。”
“罷了，回去吧。”沈商枝擺擺手，攆人離開。
沐浴過後，沈商枝直接睡下，一覺睡到第二日，日上三竿還未醒來。
沈菀找了過來，輕叩門。
“哥哥，你怎麼還在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