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是會引起沈商枝排斥的信香,聞一鼻子險些吐出來。
唐南天信香並不算難聞,隻是契合度太低,會惹他不舒服。
沈商枝本不想救,走出兩步忽地想起原書中寫過。
幽州有一家族,女子為醫,男子製毒,世世代代如此。
唐家——唐南天。
沈商枝腳下一轉,用袖子掩嘴,不想扛他,索性用過長的發帶繞唐南天腋下綁一圈。
“好沉……”他順地麵拖著人繞過深潭。
他記得李聞璟以前說過深潭不遠處有一個山洞,挺隱蔽,長了一大片爬山虎。
沈商枝把人丟進山洞裏邊,扯爛唐南天的衣擺,簡單給他包紮,轉身匆匆趕回去。
回去時別的屋裏傳來起床的動靜,沈商枝不敢耽誤,拿一些金瘡藥找過去。
至於最後一點功課,怕是完成不了了,今天必定逃不過文班夫子的戒尺打手心。
草草給唐南天包紮一番,正好到了時間。
沈商枝重新翻出一條發帶束成高馬尾。
李聞璟睡醒,迷迷瞪瞪看他:“你頭發怎麼濕漉漉的?”
沈商枝:“洗澡去了,快走,時間到了。”
李聞璟一個激靈坐直:“完了完了!我功課沒寫完!”
沈商枝寬慰道:“我也沒有。”
他快速收拾好功課,早膳來不及吃,到學室夫子已經來了。
“把自己的功課攤開,沒寫完的出去,今天上午站著聽課!”
李聞璟看見戒尺嚇得往沈商枝身後躲。
沈商枝率先上前一步,攤開劄記。
“學生沒能完成功課。”
夫子驚奇:“你竟然也沒完成?!”
平日裏這一群貴公子中,沈商枝算是認真聽課的那一位。
沈商枝主動攤開手掌:“請夫子責罰。”
夫子心裏並不想罰,奈何別人都打了。
眾目睽睽之下不能偏心,隻能稍微收著點勁兒,一戒尺拍在沈商枝手心。
沈商枝麵色不變,主動走出去,和許容清並排站著。
許容清:“你竟然也沒有……”
“嘶,夫子打我打的好狠!”李聞璟哭喪著臉出來。
沈商枝背靠窗框,聽夫子講課。
葉雲舒和陸思深投來關切的目光。
沈商枝嘴角微揚,搖搖頭。
忽地,隔壁一陣騷動。
武班一群人浩浩蕩蕩走出來,從幾人麵前路過。
“哎!沈兄也被罰了!”
登時一群人看猴似的,目光紛紛轉移到沈商枝身上。
走在人群最後邊的浪蕩子笑道:“你也有寫不完功課的一天,稀奇。”
沈商枝:“你們幹什麼去?”
韓鬱神態慵懶,“夫子讓每個人去院裏打拳,一個一個來,誰若是不會,就得紮馬步。”
沈商枝多嘴問一句:“你會?”
“當然會。”韓鬱屬於順杆爬那一類人,不論行不行,先把牛逼吹出去。
“本世子天資卓越,看一眼就會……你這是什麼眼神?”
沈商枝:“不信的眼神。”
韓鬱輕嗤:“那你看著,本世子怎麼吊打這一群廢物。”
一炷香後,沈商枝和院子中,大太陽底下,紮馬步的韓鬱——尷尬地對視。
韓鬱:“……”
沈商枝沉默地移開視線,看天看地就是不往他那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