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你方才在和我說話嗎?”
葉雲舒看一眼被坤澤視為香餑餑的沈商枝。
他心裏發梗,扯出一個克製得體的笑:“沒事。”
陸思深哦了一聲。
沈商枝走近,接過傘:“我拿。”
“帶我一個!”李聞璟大型狗皮膏藥,黏在沈商枝身邊推都推不開。
到了同心湖,廊橋美人們已經站了一排,賞湖中開的正盛的荷花。
廊橋有屋簷,不會被曬到。
這一群貴公子們,心早已飛到那邊去。
偏偏廊橋裏站滿了姑娘,如今誰要是厚著臉皮鑽進姑娘堆裏,少不了要被同窗笑話。
“哎!那邊有船,咱們也不用繞一大圈,直接劃船過去和她們聊聊。”
武班學子此話一出,眾人算是炸了鍋似的,一股腦全部往湖邊衝。
李聞璟抬手:“衝啊兄弟們!美人在向我們招手!”
“走!”
“等等我!”
沈商枝被一群人撞下斜坡,險些沒把傘把給握斷。
“出息。”韓鬱輕嗤:“一群討不到媳婦兒的。”
葉雲舒對這些坤澤沒興趣,“走吧,那邊還剩下一葉輕舟,進去坐會兒。”
於是四人鑽進輕舟裏,沒往湖中心廊橋那邊去,將船劃進荷花叢中停下。
不消片刻,又有一艘船劃過來。
韓鬱略一挑眉:“稀客,三皇子怎得不去和美人們逗逗樂?”
船上隻有李忱和許容清二人。
聽到韓鬱陰陽怪氣的話,許容清不滿道:
“世子怎麼不去?聽說世子府上美人如雲,既然這麼喜歡,再騙兩個回去也不算什麼。”
“那些美人本世子早已送給小王爺,當然,還有幾位給了三皇子。”
這世子聲音散漫,聽著不大正經,聲音卻有一股威懾力。
“怎麼,三皇子沒告訴你?”
許容清麵色一變,“他說的可是真的?!”
李忱坦然和他對視:“暫時收下,從未碰過。”
不得不說李忱是幹大事兒的人,如此沉得住氣,甚至願意放下身段安撫許容清。
沈商枝因此格外不喜李忱。
城府太深,無法於人交心。
韓鬱伸手出去折了個蓮蓬,扣出兩個蓮子扔給沈商枝。
沈商枝剝開外邊青嫩的外皮,去掉特別苦的蓮心。
韓鬱隻是剝掉外皮,一下扔嘴裏:“蓮心敗火。”
沈商枝:“太苦。”
葉雲舒用折扇將他搭在矮桌上那條腿懟下去,“吃什麼獨食,給我倆分點。”
本來蓮蓬沒長多大,便被手欠的世子折了一個,裏邊能吃的蓮子沒幾個。
韓鬱不給:“別吃,太苦。”
葉雲舒:“沒良心。”
韓鬱隨意他罵,手欠想去折一個荷葉頂頭上,被沈商枝攔了。
“你……能不能安分點?”
韓鬱無辜:“我怎麼了?”
葉雲舒趁機刺他:“招貓逗狗,手欠。”
“你們行,都排擠本世子是吧?”韓鬱往後一躺,像個小孩兒一樣,臭著一張臉。
沈商枝同他坐在同一邊,這人一躺,半個腦袋枕在自己腿上。
他正想攆他走,卻感覺腳下一涼,低頭看去,愣了。
“這船……誰找的?”
韓鬱懶洋洋道:“你哥哥我。”
沈商枝低頭和他對視,“漏水。”
“什麼?”韓鬱盯他眼瞳出神。
沈商枝歎氣:“船好像是破的。”
陸思深哎呀一聲:“船有洞!我鞋濕了!”
他話音剛落,船體倏然哢嚓一聲響,隨即四分五裂!
坐在最邊上的葉雲舒拎起陸思深,一個閃身跳到了李忱和許容清的船上。
下一秒,李忱船上也響起木頭開裂的聲響,幾人麵色齊齊一變。
撲撲通通全部落了水!
沈商枝很快浮上來,萬幸種荷花的地方並不深,水隻到腰間。
“沒事吧?”韓鬱抹了一把臉。
“沒事。”沈商枝眼神忽地一凜,察覺到了什麼。
他下意識看向韓鬱,對方一樣麵色難看。
“小心!”
話音剛落,數十道人影破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