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這麼討厭我嗎？”他的聲音變得極為平靜，像是一望平坦的海麵，殊不知內裏暗流湧動，洶湧澎湃。
符夏冷哼一聲，索性破罐子破摔。
“哼，你才看出來嗎？我看見你就煩，偏偏你還一個勁的湊過來，知道這叫什麼嗎？沒有尊嚴的舔狗！”
她回想起第二世的自己，不就和如今的蕭易極為類似的。
毫無自尊的討好一個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人，哪怕因惡語嘲笑遍體鱗傷，也得藏起自己的傷口，勾起自以為最好看的笑容再湊過去。
就像一隻搖尾乞憐的流浪狗，明明又髒又難看，卻要克製害怕，湊到人麵前去。
它不知道，自己髒醜的外表、顫抖的身子和搖擺的尾巴顯得有多麼卑微。
說到最後時，符夏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和蕭易說話，還是透過蕭易去斥責那個連尊嚴都不要的自己。
說完了，她急促的呼吸幾下，再看向蕭易時，他眼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水光，浸著哀求和一些別的什麼情緒。
符夏不是看表情的專家，但閱曆上帶來的識人經驗讓她能敏銳感受到蕭易此時嚴重的情緒。
那應當是憐惜和心疼？
有沒有搞錯，她說了那麼過分的話，蕭易居然還不生氣。
“師姐。”蕭易起身朝符夏走了幾步，然而他走幾步，符夏便後退幾步，距離還是那麼遠。
蕭易索性不走了，站在原地溫柔笑著，聲音帶著無限的包容，“師姐，我對你好是因為我喜歡你，你知道我喜歡你嗎？”
整整六世，符夏第一次聽見蕭易說喜歡她。
但這喜歡是多少，70？80？還是90？
隻要不到100，她仍會被困在這個該死的循環世界裏。
“那...師姐喜歡我嗎？哪怕隻有一點點。”蕭易向前邁了一小步，可能是這步子太小，符夏並未繼續後退。
符夏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擺在她麵前的兩條路都是陡峭且不知終點有沒有斷掉的。
一條是讓蕭易親手殺了她，但蕭易如今的態度，肯定不可能。
另一條是讓蕭易的愛意值達到滿值，她完成任務擺脫輪回，但愛意100太過渺茫，很可能直到蕭易飛升她都刷不到盡頭。
她咬了咬舌尖，用力一大，便是一股腥甜的血腥味，但痛覺卻是讓她回過神來。
“......不，我厭惡你。”她說道，看著蕭易一瞬間黯淡下的眸子，突然又補充一句。
“不過，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她突然想，為什麼不能兩條路都選呢？
蕭易黯淡的眸子亮起一些，這次靠近過來，符夏沒有向後躲開。
“師姐，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給你追求的機會，但如果你未來飛升成仙，必須要在此之前親手殺了我！”
“什、麼？”
沒錯，完全可以這樣。
她可以先試著走攻略蕭易這條路，如果到了對方飛升時還沒成功，那蕭易答應親手殺了她的約定就可以最後兜底！
兩手準備，她就不信這次還能再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