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沈亦婈容貌的那一刻，冥厝情不自禁地坐直身體，眼睛直勾勾地凝在沈亦婈的臉上。
“咦，竟然不是醜八怪。”似是失望的歎氣。
沈亦婈微微仰頭，目光直直射向芙蓉雅間，“方才，你話最多，有什麼問題，說吧。”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冥厝笑容玩味，懶懶地往後靠去，又斜著身體倚在椅子上。
“我隻不過是好奇你到底是美人還是醜八怪，想要親眼確認，畢竟，你們這些人……”冥厝別有深意的停頓片刻，複又慢悠悠地開口，“你們這些人哪，眼神不好，腦子也不好，不可信。”
這是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得罪一遍。
上百雙眼睛齊整整地瞪向芙蓉雅間。
“你才腦子不好！”南宮媱也不管冥厝能不能聽到，氣呼呼地懟回去。
“就是，他才腦子有病。”葉莉萍附和道。
兩個人破天荒地同聲同氣。
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就是就是，怎麼罵人呢！”
沈亦婈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冥厝恍若未聞，漫不經心地勾著嘴角，目光流連於沈亦婈的眉黛青山、盈盈秋眸、欲滴櫻唇。
“現在看過了，然後呢？”沈亦婈淡淡地掀動眼簾，不動怒，也不諂諛。
“現在嘛，我覺得沈堂主很對我胃口，要是沈堂主願意投入我的懷抱，我不介意跟沈堂主做一對野鴛鴦，共赴……”冥厝故意省略“巫山雲雨”四個字，拖長的語氣曖昧不已，讓人浮想聯翩。
沈亦婈察覺龍颯氣息波動，暗暗給龍颯一個眼神，警告龍颯不要多管閑事動手。
“人貴有自知之明，跟我相提並論，你不配。”沈亦婈麵色冷淡平靜，眼底掠過一抹警惕。
沈亦婈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說話看似顛三倒四、左繞右繞，其實是為了掩藏他的真實目的。
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噢？如此，可惜了。”冥厝不甚在意地聳聳肩，嘴上說著可惜，臉上不見一絲可惜的神色。
“還有什麼問題，一並說出來。”
“忘了。讓我想想。”冥厝說得漫不經心。
沈亦婈等了等，不見冥厝再說話，便說道：“既然沒問題，拍賣也結束了，大家就請散了吧。”
“沈堂主請稍等。”武銘永叫住沈亦婈。
“什麼事？”沈亦婈的視線轉向海棠雅間。
“在下有一事相詢。”武銘永第一眼見到沈亦婈的驚豔稍稍平複。
“說。”
“在下聽聞沈堂主是煉丹師，不知沈堂主可否告知此事真假。”武銘永頓了頓，換了種問法，“沈堂主是煉丹師，抑或不是？還望不吝告知。”
“我是或者不是，又怎樣？”沈亦婈反問道。
京中有關她的流言太多，有人質疑她不是煉丹師，沈亦婈一點都不意外。
“這……”武銘永看向武月嬋。
武月嬋問道：“難道沈堂主就不想證明自己是煉丹師嗎？”
“我為什麼要證明？”沈亦婈不以為然，“即使我不證明自己是煉丹師，該來逢春堂買丹藥的人，還是會來。”
“沈堂主此言不假。確實，你的逢春堂一日有煉丹師，一日就有丹藥賣出。但是，逢春堂的丹藥是由誰煉製出來的，這可大有不同。”
“噢？有何不同？”沈亦婈故作不解。
“有兩種傳言，一種說沈堂主是煉丹師，另一種說沈堂主不是煉丹師，依靠男人才有今天。如果你真的是煉丹師，難道就甘願一直被人誤解嗎？”武月嬋沒有停頓，眼裏浮上一抹犀利的光，話鋒突轉，“還是說，你根本不是煉丹師，害怕被我們知道，所以不敢向我們證明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