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婈眉目淡然,神色從容慵懶,靜美如畫,臉上不見絲毫著急,仿佛砍向她的不是兵器,而是吹拂的春風。
皇甫俊彥在兩丈外看到此情此況,霎時繃緊了心弦,急聲喝止:“住手!”
可惜,晚了。
數十把利劍對準沈亦婈狠狠砍下去。
但見沈亦婈淺笑而立,分毫未動,卻有一記深厚的掌風橫掃而出。
府兵瞬間倒下一地。
定睛一看,原來是龍颯出手了。
“沈婉綺,你在搞什麼!”皇甫俊彥怒氣衝衝地跑過來,重重甩了沈婉綺一巴掌。
“殿下,你竟打我!”沈婉綺尖叫著捂住發燙的臉頰,青白交加的麵容下,一雙眼睛射出不加掩飾的凶狠冷光。
皇甫俊彥哪裏見過沈婉綺這副惡毒的模樣,不由得嚇了一跳,然後,便是更加洶湧的怒意湧上胸口,氣得又打了沈婉綺一巴掌:
“沈婉綺,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你不知道嗎?你竟然敢偷我的令牌,我打你怎麼了?我恨不得打死你!”
皇甫俊彥氣得呀!
他一覺醒來,發現沈婉綺竟然偷了他的令牌,私自調令他的府兵出府。
要知道,那晚宴會過後,父皇對文武百官都起了猜疑,他也不例外,才沒幾天,竟然查出他的嶽丈——沈嘯南意圖謀反。
虧他一直信任沈嘯南,以為沈嘯南是忠誠的太子一黨,沒想到沈嘯南竟然包藏禍心、狼子野心,妄圖奪走皇甫皇族的江山,真是可惡又可恨。
更可恨的是,因為沈嘯南的關係,他受到牽連,被父皇猜忌,要不是瑞王為他證明清白,這會兒他說不定已經被冤枉地關進天牢。
終於,今早,父皇撤走了太子府外麵的兵,不成想轉個身的工夫,沈婉綺竟然瞞著他調動太子府的府兵出來鬧事,要是被父皇知道了,誤以為他要謀反,他的太子之位還怎麼坐穩?不僅如此,怕是性命也堪憂。
想到這裏,皇甫俊彥恨得牙癢癢。他覺得自己沒有一腳踹死沈婉綺,已經是他的仁慈了。
在一旁看戲的沈亦婈挑著眉梢暗暗搖了搖頭。
雖然她和皇甫俊彥沒有關係,但她還是忍不住嫌棄了皇甫俊彥一把。
真是無能又愚蠢,這樣都能讓沈婉綺偷走令牌,日後要是讓皇甫俊彥坐上皇位,江瀾國的江山也不知道還能安穩多久。
沈婉綺眼裏閃過一抹心虛,可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下巴一抬,理直氣壯地說道:“我隻是借殿下的令牌用一下,用完了我就會還回去,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說什麼?”皇甫俊彥麵色鐵青,揚起手又要給沈婉綺一巴掌。
他在這邊各種提心吊膽、擔驚受怕,沈婉綺幫不了他就算了,還要害他!
他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睛,選了這麼一個女人做太子妃!
“啊!!!殿下你還想打我!”沈婉綺擋住臉,往後跳開,委屈、傷心、憤怒,各種情緒湧上來,紅了眼眶,哽咽著控訴道:“我爹一出事,殿下就這樣對待我,殿下真是薄情寡義!”
“你給我閉嘴!你還有臉提你爹?要不是沈嘯南,我會受牽連,我會被父皇叫去訓斥?沈嘯南狼子野心,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偷了我的令牌想害我!”皇甫俊彥看向沈婉綺的眼裏,厭惡有之,憤怒有之,低吼道:“把我的令牌還回來!”
沈婉綺捂緊了令牌,使勁搖頭,眼淚欲落未落,“我爹不是這樣的人,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殿下,你要相信我爹,求求你救救我爹。”
突然,沈婉綺怒目剜向沈亦婈,惡狠狠地說道:“是她,一定是她陷害我爹!殿下,你要為我爹做主。”
喲,終於想起她了。
沈亦婈玩味挑眉,並不急著說話。
“關亦婈妹妹什麼事?”皇甫俊彥皺眉,見沈亦婈容貌絕色又氣質脫俗,再看沈婉綺,雖然容貌嬌美,可此刻麵目猙獰的樣子,二者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不由得更加嫌棄沈婉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