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刀和舞劍不同,劍鋒飄逸清靈,但刀舞起來氣勢磅礴,爭狠鬥勇,波雲詭譎,魅惑叢生卻又危機暗伏,就像是毒藥,明知有害,也讓人欲罷不能。

“嗬!克死姐妹的不詳之人,也有臉連跑到這兒來丟人現眼。”

此話幽幽的飄出,原本驚豔於他風采之下的眾人,立刻變了臉色,議論紛紛。

顧鴻飛麵色黑沉,果然啊,傷害他最深的,還得是至親之人,他永遠知道自己的致命弱點。

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顧鴻飛下意識的去看陳紫蘇的臉色。

恰好她也正看過來,四目相對,顧鴻飛率先挪開視線。

他再狂妄、再驕傲,男兒家的儀態規則,還是很遵守,這是他自幼就明白的生存之道。

“物競天擇,嬰兒嘛,沒有自主意識,隻是靠本能生存而已,這也正是生命的神奇之處,他又何嚐想害死自己的姐妹?”

沒想到她會出聲護著我。

顧鴻飛覺得胸腔裏膨脹的幸福感有些不真實。

其實,在小的時候,顧鴻飛也曾自我譴責,也曾因出身、性別感到絕望。

直到聽說了憫微大帝的故事,才明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道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命運的齒輪,不轉到最終,誰知道是何模樣?

哼!這些人容不下我,並不是我有何過錯,僅僅隻是他們心胸狹窄而已。

這個陳氏一族倒是挺合我胃口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顧鴻飛就對陳氏一族產生了一些向往。

誕生在何處他無法控製,既然誕生地不適合他生存,他就自己找一個適合他的去處。

再見啦!老不死的東西。

感受到顧鴻飛得意的目光,他父親當場臉色鐵青,比吃了屎還難受。

“哈哈……”

看見他張揚頑皮的模樣,陳紫蘇冷漠的臉色難得的露出如此明媚的笑容。

陳萱看自己寶貝女兒這麼高興,也跟著開心起來,看顧鴻飛的眼神變得慈愛幾分,轉頭對顧氏女帝道:“老夥計,難得孩子們這麼合緣,你不如就忍痛割愛,將愛子嫁於我家當女婿?”

宴會上適齡女子眾多,顧氏女帝正頭疼,到底要怎麼把這兒子塞出去。

畢竟,龍生鳳死這樣的晦氣之事,很有少人不介意。

現在陳萱開口討要,簡直是她最巴不得的事情。

不僅處理了難嫁的兒子,還和陳氏新帝拉近關係,兩全其美。

“您都親自開口了,我豈敢不允?擇日不如撞日,今日是我賢侄女大喜之日,就來個喜上加喜如何?”

新帝已出世,陳萱恐怕活不了太久,顧氏女帝擔心拖延太久,這婚事不知道啥時候能辦成。

“好好好!就依老夥計的主意。”

老姐妹倆嬉笑著,就這麼將兒女姻緣敲定。

顧鴻飛父親卻想把他兄弟一並塞兩個給陳紫蘇,“我顧氏兒郎個個出眾,且傾慕小陛下已久,兄弟共侍一妻也是一樁美事,求陛下成全他們一番心意。”

陳紫蘇隻覺得這老侍君不太懂規矩。

大庭廣眾的,哪有他一個深閨男人插話的道理?

一次就算了,接二連三,這算盤打得是個人都能聽出來。

“不必了!在坐的誰家兒郎不出色?這位侍君雖是愛子情深,也要分場合吧?

底下各家貴夫侍君的,議論紛紛,目光不善。

老家夥心中再不甘心,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這樣明目張膽的偏愛和維護,就像一束陽光,照進了顧鴻飛漆黑一片的生命裏,溫暖著他早就千瘡百孔,冰冷一片的心。

真不愧是我看中的妻主,顧鴻飛心中得意的想道,不知不覺,上方那道倩影已深深烙印在他靈魂深處,再難忘懷。

“恭喜公子,心願得嚐!”

白鯊和巡海兩個家夥,歡欣鼓舞,真心為自家主子高興,公子出人頭地,他們也有好日子過啦。

胸腔裏,心跳如鼓,一股熱流暖洋洋的淌過四肢百骸,顧鴻飛輕撫胸口,麵帶紅暈。

他看向少女的方向。

既然你選擇了我,那麼從此,這顆心,便隻為一人你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