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玄月又與老頭兒交涉了一番，轉身離開了聚寶仙樓。
直到婁玄月走得沒影兒了，老頭兒才匆匆和下人交代了一番，也離開了聚寶仙樓。
老頭兒一路左拐右拐，轉到了郊外一處僻靜的院子前，見四下無人，這才身形一閃，進了院子裏。
“樓主，你在嗎？”老頭兒在屋外喊道。
“王叔來了？直接進來即可。”一道清冽卻夾雜著虛弱氣喘的男聲從房內傳來。
被稱作王叔的人，也就是老頭兒，立刻推門進去。
屋內，水汽繚繞，煙霧彌漫，透著一股淡淡的藥草的澀味。
一男子全身不著寸縷，全身浸泡在盛滿碧綠藥水的浴桶內。隻能看得見他修長的脖子和如墨的黑發。
瘦削的臂膀與碧綠藥水銜接處，襯得皮膚異常蒼白。
在濃鬱水汽的環繞下，男子緊閉雙眼，顯得更是神秘莫測。
王叔看著男子虛弱的樣子，眼裏滿是心疼。
“樓主，聚寶仙樓今日得了一枚中品丹藥，但是藥效卻能夠媲美上品丹藥，名為聚靈丹，能夠讓服用者的實力在短時間內提升兩階不止。不過維持的時間不是很長，因人而異，大約一刻鍾左右。”
王叔把瓷瓶打開了一道縫，丹香頓時溢出。
“哦？這丹藥不一般。”男子嗅到了丹香，隻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變得輕鬆了。
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男子直接從浴桶中站起身來。
隨著男子的動作，浴桶內的藥水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水珠順著男子蒼白的身體滑了下來，如墨的長發也散落下來，一絲一縷地粘在男子的胸前。
王叔趕緊把聚靈丹遞給了男子。
“樓主，那送丹來的女子是個一品煉丹師，這聚靈丹是她師父煉製的，隻可惜她手中隻有這一枚，用這丹藥把五行乾坤鼎換走了。”
“不過，如果這丹藥對你有用的話，我們日後可以去獸元拍賣行拍賣，或許能夠拍得。”
王叔看著男子不斷嗅著丹香的樣子，心疼地說道。
幾年前，寒冬臘月的時候，他在街上賣好不容易從深山采來的靈果。
結果，靈果被幾個惡霸搶光不說，他去討要公道，卻被打了個半死，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大街。
是聚寶仙樓的樓主，親自把他救回，還讓他在聚寶仙樓做活兒，不用再忍饑挨餓。
樓主，是恩人呐。
可惜，樓主天生體弱，日日需要丹藥續命。
王叔想到了什麼，又立刻開口說道：“對了，那送丹藥的女子，還跟聚寶仙樓約定了交易，每月月初給聚寶仙樓送百年靈藥。”
王叔再次掏出來一把黑祁草，遞給男子：“樓主您看。”
男子把聚靈丹丹瓶的蓋子又蓋了回去，伸出了修長蒼白的手，接過黑祁草，放在手下細細感受。
澎湃的藥力蘊含在手中的這一株小小的藥草當中。
男子直接張嘴，咬了一口。
良久，男子聲音嘶啞，開口說道：“王叔，我好像，又能活一段時間了。”
王叔聞言，不禁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