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不讓自己住進冷劍閣,他平時傳授自己法術也應該在這閣中吧?
陶落扭捏著,她師徒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院,你來我去的,不生出些情都對不起作者的設定。
陶落有些難為情地幻想了一番。
然而,事實是,她想多了。
白止胤為了擺脫自己“偏心”的人設,專門開設了一門“劍尊輔導課”,麵向天荇城所有弟子,準確的來說,是剛招入門的新弟子。
陶落這次不能做個小透明了。她幽怨地掃了周圍一圈,自己站在一眾平均年齡十歲以下的小師弟小師妹麵前,顯得尤為明顯。
她覺得自己這是鶴立雞群,可高座上那位怨種劍尊卻把她當成教學試例對象。隻見這位祖宗說完理論知識後,袍袖抬起,指向陶落肅穆道:“你來,先試試。”
又是她!每次都是她!怨種!這家夥真個怨種!陶落嘴角抽了抽,心中嘀咕他數下,提起手中的木劍上前。
她站在木劍上搖搖晃晃飛了出去,最後停在三丈高的地方開始晃悠。她可不敢飛太高,摔下來就殘了。
她以前也看一些師徒戀的修仙小說,裏麵描寫師尊教徒兒禦劍,一般不都會有嬌弱徒兒腳底一滑摔下空中被溫柔師尊一把接在懷裏,然而兩人在高空中慢鏡頭轉啊轉,互相對視,電光火石之間萌生愛的火花的劇情嘛!
她以為她也會有這種待遇,於是第一次飛時一用力咻地飛上幾十丈的高空,最後腳底是滑了,身體也摔落了,隻是她那個怨種師尊穩坐高椅之上,眼簾都不抬一下,眼睜睜見她摔折了一副膝蓋骨,最後在床上躺了一周才漸漸緩過來。
她這是被荼毒了,被那些師徒戀小說荼毒了。
哦不對,她這是沒認清自己身份。她是女配啊,人設還是個單相思啊!
所以一個月下來,她學聰明了。她在低空中晃蕩了數下,最後落在白止胤麵前,拱手道:“師尊,弟子學會了。”
“你學會了什麼?”白止胤冷淡道。
“學會了禦劍飛行。”陶落道。
白止胤睜開清冷的眸子瞟她一眼,嫌棄道:“你那是飛行嘛?你那是爬行。”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穿透力極強,崖台上幾百個小屁孩紛紛大笑起來。
陶落:“.……”
“意誌不堅、畏手畏腳,怕摔學不會飛行。”他甩袍站起來,背著手緩緩走到眾弟子中間,開始拿她舉反例。
陶落:“.……”
她陶落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學個基本的禦劍飛行術有何難?!於是她開始沒日沒夜拚命練習,如此又一個月下來,她渾身骨頭摔得基本散架,奈何飛行術是一點都沒進步。
陶落感覺自己快被摔熟之際,終於哀怨地敲開係統,問道:“九天啊,學禦劍飛行有什麼捷徑嗎?”
九天叮嚀一聲,開口道:“有是有,不過對你無用。”
“為何?”
“因為作者設定,你的修為自始至終都隻在煉氣初期……不會禦劍飛行術。”
“你……!你你!”陶落被氣得啞口無言,揉著渾身的酸痛咬牙切齒道:“所以無論是我做什麼努力,都提升不了修為嗎?”
“正是。”九天淡淡道。
“吃那種仙桃也不行?”
“不行。”
“既如此,你每天看著我摔成這副模樣,怎麼不提醒我一句啊?!”陶落哀怨道。
“不讓你試試,你如何甘心?”九天道。
陶落:“.……”
陶落忍著痛從地上爬起來,重新撿起身旁的木劍。這該死的作者……她踩上木劍,凝起真氣又騰上空去,飛至半空,腳底真氣忽地一鬆,整個人又雙叒叕徑直掉了下來。
這次她倒沒有垂直摔到地上。因為白止胤接住了她。
白止胤提著她的後脖衣領,就像提著一隻小雞。點足落地後,他手一鬆,陶落滾在了地上。
白止胤淡漠地凝視著她,他這一個月多多少少有注意到她在偷偷練習飛行,然而說實話,她這種天資,似乎就不是個修仙的料。
見她頹廢地跪坐在地上,又兀自歎了口氣,雙手按著肚子,他睫毛輕扇了扇,問道:“摔傷了?”
腳下之人抬起一張委屈臉,搖了搖頭道:“肚子餓了。”
白止胤:“.……”
她是注定辟不了穀了,她想著什麼時候到城下門派中忽悠個廚師上日月宮來。
這具身體既然提升不了修為,那就不提升了。她既然努力過了,結果依舊不行,那又有何辦法。總歸她穿書的時候把腦子帶來了,她還有智慧和美貌。
對了,說到美貌,原主這個美貌啊,當真是……算得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了。就是太瘦了,瘦骨伶仃的,所以從天上摔下來傷的都是骨頭。
看來也是日月宮沒有廚師的原因啊。
陶落偷偷瞄了瞄白止胤,欲起來,奈何腰酸背痛根本爬不起來。於是她伸出兩隻小手指輕扯了扯旁邊如木頭樁子般站著的劍尊前輩的袍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