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陶落按時上到冷劍閣,侍奉在白止胤身側。
她給他斟上茶,從懷裏虛囊中掏出一枚靈戒,歡喜地遞到白止胤麵前。
白止胤:“……這是何物?”
陶落奇怪道:“師尊,這是你仙物閣的東西,你不認識了?”
白止胤抿了口茶,瞥了那靈戒一眼,淡道:“記不清了。”
好吧。陶落理解。這就跟那富豪不記得自己在某處有某座房產是一個道理。
房產太多了,記不清了。
陶落指著靈戒耐心道:“這是通語靈戒。”
她晃了晃自己右手,她中指上也戴著一個同樣式的。
“你把它戴上,往後我就可以用它隨時和你通話視頻。就不用麻煩捏什麼咒印,傳什麼文字飛符了。
“視頻?”
“額,就是畫麵。我可以隨時看到你所處的場景畫麵。”陶落解釋。
白止胤將茶杯放下,盯著那靈戒,狐疑道:“你想做什麼?”
他似乎誤會了什麼。
陶落忙擺手道:“弟子沒其他心思,它是需要雙方同意才能互相說話互相看的。”
白止胤淡地瞥她一眼,道:“為師,有必要和你互看麼?”
陶落:“……”
“我想看您好吧,我一天不見您就想您,想看看您,想和您說說話可以吧~?”陶落嘀咕著。
白止胤一頓,耳根莫名有些發熱。
忽地左手被抓住,靈戒扣進他的手指。
白止胤手一僵,沒有抽回。
陶落低著頭,認真給他試靈戒。
中指有點緊……拔出來,試一試無名指……
無名指還是不怎麼合適……再拔出來……
好像拔……拔不出來了。陶落拔得額頭冒汗。
這,卡住了……
白止胤無語地看著她折騰著自己的手指。
半餉還沒拔出,他手指點了點案桌,靈戒驀地放寬了半毫米,滑溜地戴進了無名指指根。
這靈戒還能變大變小?
陶落看著被她那根拔得通紅的手指,對他不好意思地笑一笑。
她捏著他的手上下翻了翻,見這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青筋隆結……不覺出了神。
“看夠了麼?”白止胤淡漠道。
陶落暗咳一聲,慌忙將那大手放下,不好意思道:“師尊,你的手,還挺……挺好看的。”
白止胤無所謂地嗯了一聲。
他的眼睛真好看,他的鼻子真好看,他的手真好看……
他聽慣了她這些彩虹屁,所以並不怎麼在意。
陶落給他戴完靈戒,又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雲白玉佩,伸手徑直往他腰上係去。
手腕被白止胤一把攥住。
“這又是什麼?”白止胤將她手提至麵前,蹙眉嫌棄。
不要什麼奇怪的東西都往他身上戴。
“這叫竊心玉。”陶落解釋道:
“這玉佩能探測任何接近你的人,內心的想法。若是那人起了歹意,玉佩就會發出紅光。若是那人是好意,玉佩發的就是藍光。若是毫無心思的人,玉佩就像現在這樣,晶瑩剔透。”
“我也係了。”陶落指著自己腰間一塊和他一模一樣的玉佩。
白止胤:“……”
這些稀奇古怪的小物件對他來說,不過是些幼兒的玩具。掛在身上,實在……
“我給你係上。”陶落手腕再次被他攥住。
“為師……不戴。”白止胤淡道。
“師尊?”陶落勸道。
“不戴。”白止胤堅定道。
陶落看他神情,明白了。他這是嫌丟人了。
她眼珠子一轉,將玉佩塞到他手裏道:“那你掛在脖子上,塞進衣領內,別人看不見。”
白止胤臉色更複雜,這是把他當靈寵了?什麼環啊佩的都往脖子上戴。
他將竊心玉隨意塞進袖子裏,這事就這麼解決了。
陶落滿意點了點頭,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木塞玉瓶。
白止胤頓了頓,臉色越發地不好。
他捏起茶盞抿了口茶,質問道:“君無茗。”
“你是將為師的仙物閣搬空了麼?”
陶落見他語氣漸冷,心虛地將玉瓶塞回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