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的手指揚開帷帳，露出一張萎靡不振的臉。
女子像鬼一樣，披頭散發，滿身的綠色海藻掩體，輕飄飄遊了過來，卷起周圍一陣水骨朵。
玄水伯的嗓子和臉一樣萎靡。她低低道：“找……嗝……找本宮何事？”她打了個嗝，滿身的酒氣。
“您是玄水伯？”
玄水伯布滿黑眼圈的眸子打量了陶落幾眼，道：“獻什麼策，諫什麼言？”
陶落對她拱手道：“玄水伯好，我乃天荇城劍尊白止胤門下弟子，名君無茗。此番前來，是欲和玄水伯商討那消息井一事。”
“消息井？”玄水伯道：“你天荇城的消息井幹涸了？”
“倒沒有。”陶落道：“我不過有個困惑，想請教玄水伯。”
困惑？玄水伯道：“什麼困惑？”
“想問下玄水伯，那消息井裏每日呈現的信息，是由誰篩選的？”
玄水伯瞥了她一眼，引著她晃悠悠地遊到帷帳後，指著地下的一口井道：“消息井中的井水，源頭在本宮這口玄水井裏。九州各地的井中信息，都從這裏傳出，自然隻能是本宮。”
陶落了然。她道：“您是以什麼標準篩選的這些信息？”
“標準？”玄水伯細腰一擺，身上的海藻裙拖在地上，劃出可疑的黏膩膠體。陶落看著那滿地的膠狀物，打了個激靈，這玄水伯，有夠埋汰的。
玄水伯幽幽道：“沒有標準。”
“本宮喜歡什麼消息，就呈現什麼消息。”
陶落搖頭故意歎道：“如此倒可惜了。”
玄水伯神色一暗，側頭看她道：“什麼可惜？”
陶落掃了眼她家徒四壁的房間道：“我的意思是，您應該過得更好。”
嗬！玄水伯苦笑道：“我不過是個中等妖修，又不是什麼天之驕子神明嫡親，如何過好日子，想要過多好的日子？”
她頓了頓，突然想起陶落說的“獻策諫言”，於是道：“你來，是要助本宮發財？”
陶落笑道：“沒錯，我是來助您發家致富的。”
“怎麼發家？如何致富？”
“辦法很簡單，並且，保你一夜榮華富貴，聲名鵲起。”
玄水伯瞳孔晃了晃，舔了舔唇道：“如何做？”
陶落指著那口玄水井道：“把消息井販賣出去。”
她道：“一天十二時辰，每個時辰一百兩銀子。隻要銀子入了水晶宮，消息池裏頭發什麼內容消息，便由買家自行決定。”
玄水伯有些懷疑，從沒人跟她提過這種方法。她道：“可行嗎？”
陶落從懷裏掏啊掏，掏出一顆修為靈石。遞給她道：“這是十年修為靈石，市場價一千兩銀子，我用它先向您購買幾個時辰。”
玄水伯怔怔地看著那靈石，道：“你想投什麼消息？”
陶落笑了笑，道：“就投投文章、視頻什麼的。最主要的是，三個月後……”陶落湊到她麵前，說了些什麼。
“如此並不困難，隻是，你為何要如此做……”玄水伯頓了頓，又道：“罷了。”
她雖看起來喪氣十足，但很聰明，當即明白了用玄水井登天路的邏輯：買家之事不過問，她隻管收錢。
“在你之後，會有其他買家嗎？”
“這您放心，三個月後的那一個時辰，將會出現震驚修真界的特大新聞。”陶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