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刺眼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滿山滿林已是厚雪皚皚,銀裝素裹。
寒冬已至,冰風蕭肅。
陶落在陰間待了不知多少天,地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無盡的暗夜。終於再見白日,頗有一番得見天日的感覺。
隻是……啊嚏!
陶落連打幾個噴嚏,這也太冷了。
身後暖源傳來。陶落還未反應,就被拉進了一個懷抱。腳下靈劍縱起,如一片樹葉般,迎著雪花輕揚飄上空中。
陶落半圈半扶著白止胤的腰,擔心道:“師尊……還是我用禦風劍載你吧?”
“為師隻是受傷,不是殘疾。”耳畔傳來淡淡的聲音。
雖然還沒到殘疾,但陶落依舊能感覺到他呼吸的沉重,和身體的燙熱。這傷,不知要閉多久的關才能痊愈了。
她想著,困意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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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飛上日月宮,冷劍閣時,紀永昌帶著幾個長老從閣中迎上來,麵色微喜。
待白止胤靈劍落下,眾人這才發現他懷裏還擁著個女弟子。
白止胤垂眸望了眼懷中熟睡過去的陶落,沒有一絲猶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忍住身上痛意,緩步邁進屋內。
幾個掌門長老皆是多年的老狐狸,見白止胤和那女弟子如此親昵,隱約察覺出什麼,互相對視一眼,心中了然,卻皆默契地並不多問,隻道:“劍尊,這幾天您去哪了?您傷勢未愈,讓我等好一番擔憂。”
白止胤邊走邊道:“外麵天寒,還請諸位進屋議事。”
“是,劍尊。”眾人跟著進了屋子。
萬真老道瞄了眼被白止胤輕放在榻上的陶落,問道:“這丫頭是怎麼了?”
白止胤探了探她的脈搏,道:“應是在陰間待久了,魂魄沾了過多陰間之氣,近段時間會有比較嚴重的嗜睡後遺症。”
“下陰間?”眾人驚詫。“這丫頭也跟著下去了?”
白止胤點了點頭,凝視著她,眸中閃爍出星點般的光芒,沉聲道:“那一千多名冤魂能順利入地府投胎,皆是她的功勞。”
眾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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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止胤抬眸,掃了一圈室內眾人,問道:“諸位可看到常諫。”
“常諫?說的是劍尊的三弟子嗎?”
白止胤點頭。
“那小子,我倒是沒注意。”有人道。
“說起來,這段時間確實沒見他的蹤影。”
“劍尊,常諫這小子可是犯了事?”紀永昌問道。原本劍尊下陰間引魂,是讓榻上這丫頭和那常諫兩人守陣的,如今這丫頭自己親下了陰間,那小子卻不見了蹤影……必是發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