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落馴雞的方法，大部分時間就是給它們挖蚯蚓。
陶落小時候在農村老家，可是抓蚯蚓的好手。家裏一群小黃雞鴨，都是靠她挖蚯蚓，一手給喂大的。
挖蚯蚓最好的地方，是那些不幹不濕，潮濕適度的地方。翻開大石塊，底下必然藏著上好的蚯蚓。
伏滸澗果然是仙家寶地，連蚯蚓都養得肥肥嫩嫩的。
八十一隻雞跟在陶落屁股後麵排著隊，她掀開一塊大石頭，手一揚，數隻雞撲騰飛上來，眨眼的功夫將蚯蚓秒掉，然後屁顛屁顛排到隊伍後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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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她撅著屁股在翻石頭，81號不知從何處飛了回來，咯咯地興奮叫道：“主人主人，後山靈池裏，你男人在洗澡！”
陶落耳朵立起來，蹙眉大聲道：“胡鬧，偷看師尊洗澡，豈是弟子所為？！”
81號委屈，我隻是說你男人在洗澡，沒說讓你去偷看啊？
又一隻11號雞跟在81號後麵飛過來，大聲道：“主人主人，後山靈池旁，有小片濕地，看起來，可能會有蚯蚓的樣子。”
“走！挖蚯蚓去。”陶落扛起小鋤頭，駕著1號雞王，一刻不停往後山靈池飛去。
留下11號咯咯道：“隻是可能啊，不確定有沒有啊……怎麼飛的這麼心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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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滸澗後山有十二片靈池，皆是溫度不同的熱泉池。
他師徒兩人偶爾也會各自來此沐浴。不過一般是陶落來的勤一點，因為她還要給八十一隻雞洗。
溫泉池裏，白止胤餘光看見頭頂呼啦啦一群雞群飛過，額頭瞬間劃下兩滴汗。
他泰然自若地給自己施了個隱身術，然後徐徐上岸披上衣服。
陶落落在11號指的濕地旁，抬眸迅速掃了眼四周池子，不見任何人影。
她反應過來，方才不應該騎著一群飛雞來的，這也太明顯了點，把他嚇跑了都。
罷了罷了，跑了就跑了。
陶落拎起小鋤頭，下了濕地，開始繼續她的挖蚯蚓工作。
沒挖幾下，她已是被濺得滿頭滿身的泥。
身後雞群突然騰飛叫嚷起來：“咯咯咯，主人，你的男人來了。”
陶落頭不抬道：“他不是走了麼？”她已經不糾結這群雞怎麼稱呼白止胤了，八十一張嘴，想糾正也糾正不過來。
“咯咯咯，真的，你回頭看看。”
陶落回了頭，抬眸就見白止胤負手站在背後，用一臉她看不懂的神色凝神瞧著自己。
陶落被嚇了一跳，心虛道：“師尊，好……好巧啊，你……你在沐浴啊？”
白止胤瞄了眼身旁圍著自己好奇打量的雞群，淡道：“它們剛剛說什麼？”
“說，說什麼？”
“它們方才喚為師什麼？”
陶落想起這群雞叫囔的“你的男人”，她臉色微變，腳趾扣地，他莫不是能聽懂雞語？可沒化成人形的靈獸，隻有結契的主人才能與之溝通吧？
應該隻是隨口一問，陶落緩了心神，佯裝無辜，眨眨眼道：“它們啊，它們方才是提醒我，說祖師來了。”
白止胤“哦？”了一聲，瞄了眼腳旁的雞群，眸中泛出趣味之色。
八十一隻雞齊齊點著頭，咯咯幾聲附和陶落。
“你又在做什麼？三天兩頭到處跑？”白止胤看著她滿臉的泥土，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