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落迅速從床上爬起,望著一屋子的男人,抱起了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身子,蜷縮在床榻一旁的角落。
她淚眼汪汪,暗地裏飛速掃了一圈屋子裏的男人。
她腦子使勁翻滾,想起那夜初次見到他們時,幾人的自我介紹,將之一一對號入座。
那坐在椅榻上的兩個紫色華服的男子,應該分別是殘魔宗長老古韻、長老常盅。
站在窗口仰頭望月的瘦弱男子,比較麵熟,是殘魔宗宗主旬璞。
離床榻比較近的一個淡黃華服的男子是紀巫派長老紀蕭。最後就是方才坐在她床榻上那男子,紀巫派的長老紀巽。
在坐的大部分男子本並無欺辱這丫頭的心,奈何受那明月姬脅迫,不得不來。
如今進退兩難,皆尷尬不已,一時躊躇不定。
“喂。”紀巽瞟了眼四周同伴,幽怨道:“半個時辰後,明月姬要我們將這丫頭送到西廂苑那處去,到時被她發現這丫頭完好無損,要怎麼交代?”
“該怎麼交代就怎麼交代唄。”名常盅的長老聽起來有些怨氣,哼道:“難不成為了這一句吩咐,我等就要冒那修為盡散的風險嗎?”
“她和那人倒是行了風流事,卻給我們找個觸黴頭的丫頭,這不是成心膈應我們麼?”名古韻的長老也有些怨氣。
陶落:“……”
房內好長一陣靜默。
*
陶落抹了抹眼淚,雙臂抱著膝蓋坐在床角,惴惴道:“我,我見幾位長老皆英姿勃發,氣宇軒昂,修為必定不在明月族長之下,如何,如何要這般聽明月族長的話?”
“嗬!”一旁從未開口的殘魔宗宗主旬璞終於說話,他自嘲道:“我等的修為,哪能比得上明月族長。”
此話一出,陶落見幾個男子皆暗自垂下了頭。
陶落道:“各位前輩皆是一宗之主和長老,能坐上這個位置,必定都有出眾的能力,我看前輩們除了在容貌上帥氣俊秀,僅在我那師尊大人之下,身上必定還有其他一技之長……”
“丫頭,別硬誇了。”旬璞無奈笑道:“我等坐上這個位置,真的隻是因為容貌出眾。”
陶落:“……”
陶落道:“容貌出眾也是一技之長。明月族長眼光高,能相助各位前輩登上高座,足以說明前輩們的神顏。”
“不知幾位前輩,當年是如何結識的明月族長?”
這話倒是問到了幾個男子的心坎上。
當初與那明月姬初次見麵的驚鴻一瞥,怦然心動的滋味至今還縈繞在他各自心間。
一股如白月光般的朦朧和心動記憶竄上幾人回憶中。
“那是五年前了,我那時和你這丫頭差不多的年齡,那還是個雨夜……”其中一個長老仰頭望月,開始介紹起自己漫長的初遇史。
……
不知過了多久,幾人皆將和明月姬的白月光場景回憶了一遍,想到當初有多心動,如今就有多傷心。
氛圍陷入一股難以言明的哀傷中。
*
陶落見眾人傷懷,寬慰道:“前輩們不必這般氣餒,畢竟我師尊也曾誇讚你們。”
“哦?”幾人一聽止胤仙尊誇讚自己,忙將眼投向陶落,問道:“仙尊如何說?”
“我師尊誇讚你們,在隱忍和承辱方麵頗有些天賦,他日明月落山,必是你們的出頭之日。”
隱忍和承辱……紀巽一拍桌子,怒道:“丫頭拐著彎罵我們是吧?!”
“我沒有,我不敢!”陶落急忙拱手道。
“我師尊說,你們……”
“夠了丫頭,現在不是你師尊怎麼說,是待會我們要如何向明月姬交代。”旬璞歎道,時間快到了。
“我……我和她解釋。”陶落道。
“你親自說?”紀巽嗤笑道:“那便不要怪我們將你送入虎穴。”
紀巽說完,見時辰已到,手一揮真氣,變出一根麻繩,手腳麻利地將陶落捆得結結實實,再解開她腳上兩根腳環,一手將陶落整個人扛起,向外走去。
“紀巽長老!”幾個男子站在門口,對他道:“真要把這丫頭送進那處嗎?送進去,恐怕就出不來了。”
紀巽笑道:“怕什麼?總之最後下手的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