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兩人身體一僵。
明月姬又摸了一把男人光滑的後背，勾起一縷他銀色的發絲把玩在手中，抬起頭咬上他的耳垂，嬌聲道：“叫你別這麼厲害，看你弟子都認不出你了，止胤仙尊。”
陶落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他不是我師尊，因為我師尊沒這麼厲害。”
“什……麼？”
陶落搖搖頭道：“我師尊，不行。”
明月姬一把將身上的男人推開，那男子變身術解開，原是紀巫派掌門紀崇。
他顯然已經有些吃不消明月姬，癱在床榻帷帳內一動不動，喘著氣。
明月姬手一伸撈起一條薄紗包住身子，款腰走過來，僵著嘴角道：“我再問一遍，你師尊什麼？”
“我師尊，他不行。”陶落一字一句道。
明月姬抓起她衣領提起來，怒瞪著眼，十分肯定道：“他行。”
陶落：“……你怎麼這麼肯定？”
明月姬手一鬆，將陶落丟在地上，信心十足道：“本君閱男人一百多年，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行！”
她說完又彎腰直視進陶落的眼睛，慷鏘有力道：“他很行。”
“本尊看得出來，他比本尊睡過的任何男人，都更行。”
陶落被她說得莫名渾身躁熱，臉紅心跳起來。
她腦袋斷了會兒弦，稍後又慌忙續上，強裝鎮定道：“是你看的準確，還是我親自試了準確？”
明月姬一怔，不說話了。
“我，我和他在伏滸澗待了三個月，抱在一起睡了三個月。我那麼愛他，他那麼愛我，但為什麼我和他至今還是純身？那是因為，他不行！”
“胡說！”明月姬臉都被氣僵了，渾身激動得瑟瑟發抖。
他要是不行，她的魅火功要如何完成？他要是不行，她的化神歸天，升仙大計又要用誰來完成？
她隻想和他，隻想用他來登臨仙位！
這世上，沒有人再比他更合適，除了他，沒有人配做自己魅火功大成前的最後一位結合道侶。
陶落見她如此激動，小心翼翼地，顫顫巍巍地建議道：“要不，您老回頭，試試……石天炎？他，他的雄姿……”
“石天炎？”明月姬冷嗤道：“他配嗎？！”
陶落深吸一口氣。這是她在這個世界裏，遇到的第一個鄙夷男主的女人。
果然是閱男無數的前輩！
*
喉嚨突然被掐住。陶落被明月姬一爪提起來，捏在手上。
麵前之人湊到她身上嗅了嗅，隨即蹙眉，質疑道：“你身上怎麼沒有味？”
“什，什麼味？”
明月姬一手將她捏著脖子拖到一處燭火下，細細打量陶落幾眼，厲聲道：“你，竟然毫發無損？”
“那五個廢物是怎麼辦事的？！聽不懂我的話是麼？”明月姬冷冷道，掐著陶落的手又緊了幾分，渾身泛出寒冽怖人殺意。
陶落掙紮無能，身體一鬆癱在地上，故作孱弱且恐懼道：“他們是，他們是嫌棄我，不願碰我。他們說……他們一心愛慕你，寧死不願碰其他女子，故而……故而才……放了我一馬。”
“他們對你，真的很忠心，他們當麵不敢說，但其實，他們很愛你。”陶落咽了口唾沫，補充道。
明月姬怔了怔，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表白衝擊得晃了片刻神。
但很快，她高傲地冷嗤一聲，抬著清冷的下巴，鄙夷道：“本君要這些沒用的忠心和愛作甚？”
她驀地又想起白止胤，一掌捏起陶落的下巴，捏得她下巴當場就要移位，右臉火啦啦地生痛起來。
“白止胤，當真……無能？”明月姬再重複問了遍。
陶落下巴束縛在她手中，艱難點了點頭。
明月姬將信將疑。她雖然不太信，但也不能完全不信。
白止胤若是無能，他這顆珍貴的棋子就要廢了。為了一步廢棋殺了這丫頭，而導致自己和白止胤甚至整個天荇城關係僵化，顯然不值當。
明月姬望著手中的丫頭，終究沒有下手。
但她又覺得今晚太順了點，對於這丫頭來說太順了點。
她盯著手中那張小臉，掌心愈發用力，捏著陶落痛得情不自禁哽咽一聲，開始在手中掙紮起來。
明月姬覺得這丫頭十分古怪，究竟哪裏古怪？大概是這張嘴，太會說了。
明月姬終究冷哼了一聲，湊到她耳畔輕聲道：“若是騙我，本君再殺你也不遲。”
話畢抬手一揮，散出一股真氣，將陶落卷夾著丟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