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沒忘記這辟邪桃木代表著是什麼,生生的折了一下腰,雙手運靈,在那飛劍距離麵門兩寸處夾住了。
“忘塵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忘塵子見他用的是靈流,並非魔息,笑了一聲,將飛劍收了回去。
他雖然是聽海閣大弟子,可是卻是個好脾氣的,朝著楚召南一躬身,笑的和煦。
“召南道友,在下實在無法,唯恐是魔族宵小來犯,故而試探一二。如今確定道友是靈修,再無他事。就此拜別。今日忘塵子多有得罪,以後若是道友有何需要,盡管來聽海閣找在下。”
楚召南抖抖手指,之前的血漬還凝在手上,如今動了一下,扯著生疼。
“好,在下一定會去上門拜訪的。”
忘塵子踏上飛劍,帶著一眾聽海閣弟子遠去。
空氣中隻留下一道道殘影。
楚召南長籲了一口氣,敲了敲係統。
“係統,你看我剛剛的表現,是不是能稱得上是影帝了?”
係統不理他,楚召南無語。
他又去研究那道結界,卻見到結界已經鬆動,上頭莫名的出現了很多裂縫,像是蜘蛛網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個結界。
楚召南手上帶上了靈力,剛剛侵入結界中,就見到結界應聲而碎,一片片的掉落在地上。
化作了一縷縷黑煙,往山洞深處流淌進去。
楚召南皺眉,這是魔息。
趕緊拎起袍擺,順著魔息的方向快速略了進去。
隻看到石台邊上,沈行露正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暈倒在地。
身上還穿著室內穿的單衣,在這種酷寒的環境中,因為昏了過去沒有靈力護身,凍得臉色發青。
養了這麼久的孩子,楚召南哪裏見過這麼落魄的沈行露。
一陣心疼,趕忙將沈行露攬在懷裏,撇開大氅,將人貼身抱在懷裏。
他用手輕輕拍了拍沈行露的臉頰,聲音裏帶著十足的擔憂。
“行露,行露,你還好吧?睜開眼睛看看為師。”
另一隻手抵在沈行露的背上,源源不斷的靈流輸進沈行露的身體裏。
沈行露猛然睜眼,那雙鮮紅色的瞳孔盯著楚召南,帶著滔天的殺意。聲音嘶啞。
“你是誰!”
楚召南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沈行露的腦門兒。
“我是你師尊,你這孩子莫不是發燒了?”
沈行露血紅色的眸子轉了轉,旋即又閉上了。
在楚召南看不見的地方,沈行露拚命的和“自己”爭奪身體的掌控權。
楚召南輸入進去的靈流成了沈行露的依仗,他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將另一個自己狠狠地壓製了下去。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眸子黑的發紫的那個沈行露,眼角的魔紋也消散了去。
“師尊……”
這一聲羸弱不堪,楚召南的心都跟著顫抖了一下,用大氅將沈行露包裹的更緊。
“你怎麼半夜自己跑出來了?虧了為師聽到你的腳步聲跟了過來,否則你一人在這山洞裏,非得凍死不可。”
他知道沈行露來此的原因,卻不打算揭穿他。
每個孩子都有點兒自己的小秘密,如果他願意和自己分享,楚召南是不排斥的,但是孩子如果不想說,他也不會強求。
楚召南自認為是個合格的師長。
沈行露抬眸看著楚召南,隻凝視了一會兒,就將毛茸茸的腦袋靠在了楚召南胸前,伸手握住了楚召南的手,聲音宛如可憐的小狗哼唧。
“師尊,能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觸手卻是有些不對,他將楚召南的手拿出來細看,隻見那修長白皙的手上,盡是血漬。
虎口處裂開了一個口子,如今血液已經不流了,但是看著觸目驚心。
沈行露頓時就慌了,身上的戾氣不受控製的釋放出來。
“師尊!是誰傷了你!是誰!”
楚召南感受了一下周圍驟降的溫度,皺了皺眉。
“行露,你何時這麼大戾氣了!”
沈行露這才恍然大悟般的,冷汗從額頭落下,收回了周身的戾氣。
他無比心疼的從懷裏掏出了帕子,將楚召南的手包了起來。
“師尊,行露錯了。隻是您這手,為誰所傷?”
楚召南不回答他,他總不能敲鑼打鼓的告訴沈行露,為師這手是為了救你傷到了!
伸手就將沈行露拽到了背上,用大氅包住,背著他就往外走。
“回去吧,以後晚上不要做這麼危險的事情了。”
沈行露伏在楚召南的背上,出了山洞看到雪地上那些尚未被積雪覆蓋的腳印,眼睛眨了眨。
“聽海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