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前鎮一行,楚召南和沈行露買了足夠三個月的幹糧,才開開心心的回了流波山。
隱在漫山遍野中的那幾間茅屋還在,沈行露揩了揩額上的汗水,隻覺得這裏比任何地方都要好。
隻是楚召南昨晚在長亭中吹了冷風,落了咳疾,一路行來,總是不時的咳嗽兩聲。
“師尊,您昨晚吹了風。是行露不好,沒有看好您。”
楚召南擺擺手,將大氅拽的更加嚴實了些。
“好孩子,咳咳咳,你說的什麼話。我都多大的人了,哪裏需要你一個十五歲的毛孩子來照看。”
他的精神狀態不太好,不是因為病了,而是因為昨晚回去,係統告訴他,一共被扣了兩百點寵愛值。
讓他心疼了一夜,輾轉難眠,睡不安穩。
吹冷風確實是咳嗽的主要原因,但是那兩百點寵愛值才是最關鍵的部分!
昨天下山,又是花燈,又是零食,好容易騙了一百多的寵愛值,誰知道這熊孩子哭了一場,就給他扣了兩百!
楚召南想到這裏,忍不住瞅了沈行露一眼。
沈行露分外在意他的一言一行,嚇得一把攥住楚召南的手。
“師尊,您,您是不喜歡行露了嗎?”
楚召南嚇得一哆嗦,眼看著這孩子的眼淚就要潸然而下,趕忙安撫。
“沒,沒有。師尊是看你近來功力大漲,眼看著佛山大比就在眼前,想要給你謀個名額。”
說到佛山大比,也算是修真界十年一次的盛世,也是很多修真界的大拿少年時期出人頭地的機會。
畢竟整個修真界,五大門派,弟子眾多,加上散修無數。
能夠被人記住,才有成名的可能。
當年楚召南就是十來歲的時候隨著白玉流去的佛山大比,在那次比試中,憑借驚才絕豔的劍法和桃木結界的防禦,傲視群雄,得了個桃木仙君的名號。
如今時間如梭,居然輪到自己的徒弟來參加佛山大比了。
楚召南忍不住歎息了一聲,總覺得自己老胳膊老腿兒,是該隱退的時候了。
沈行露眼睛亮亮的,有些憧憬。
“師尊,您和徒兒一起去嗎?”
楚召南點點頭。
“自然。”
自然,為師不能離開你十裏範圍,為師不去難道在山上等著坐化?
為師還得去幫你偷玉佛舍利,給你掛在身上,你的精神分裂症才能好啊!
這些他都沒說出來,沈行露自然不知道。
還樂嗬嗬的和楚召南十指相扣往回走。
“可師尊,徒兒聽聞,佛山大比不是誰都能去的。師尊您現在沒有師門,徒兒到時候……”
楚召南想了想,覺得這個不是問題。
“這個倒是無妨,佛山大比,不僅僅是針對五大門派,更有散修無數。為師在一個小門派中,有個故友,到時候讓他給你寫一封推薦信,我們隨著他們的門派一起去便是。”
沈行露這麼多年和楚召南在流波山住著,從來沒有聽說過對方在山下其他門派還有什麼故友,不禁有些吃味。
“師尊,是什麼故友啊?是男是女,徒兒怎麼從沒有聽你提過。”
楚召南手指冰冷,被沈行露握在手心。絲絲縷縷的熱氣透過對方的皮膚滲透進了他的皮膚中,帶來些許溫暖。
“咳咳咳……你這孩子,怎麼什麼事情都要文山幾句。是思南門門主,柳茹英。年少時曾經和為師下山遊曆的時候,為師救過她一命。所以讓她給你寫一封推薦信應當不難。咳咳咳……”
沈行露貼心的給他拍背。
“那思南門是不是就是落雪宗邊上的那個小門派?以前您給我講過的那個?不是說她們宗門裏大多都是女子麼,忽然放我一個男人進去,不會引人懷疑?”
楚召南搖搖頭,在他頭頂拍了一下。
“一看你就是上課的時候不聽為師講話,當時隻是說,大多數都是女子,隻有十幾個男子。所以,你進去又有什麼問題。收拾行囊吧,明日咱們就出發,佛山大比過幾月就要開始了,路上不能耽擱。”
聞言,沈行露看著楚召南咳嗽的發紅的眼眶,有些不放心。
“師尊,您這麼病著,怎麼去?不如等您病好了,我們禦劍去。速度也快的,從聽海閣一路飛過去,頂多也就三五天的腳程。”
楚召南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他掏出帕子掩著嘴,心頭隻覺得奇怪,自己為什麼這次這麼容易生病,而且這病以來就如此的氣勢洶洶。
好一會兒,才喘息過來,背上已經都是薄汗。
“你說的也是,那就調養幾日吧。我們五日後出發。待為師先修書一封,給柳門主送去。”
沈行露乖順的點點頭,隻要不急著趕路,不損壞他的身子,怎麼都好。